最終,他還是掏出了那本封面散發著詭異氣息的《邪典——瘟疫之書》,手指輕輕摩挲著書頁,緩緩翻到了記載著最高等“升魔”儀式的部分。
緊接著,他轉身走向堆滿材料的角落,眼神在琳瑯滿目的物品間掃視,精心挑選出自己珍藏許久的材料。
選好材料后,他便開始有條不紊地布置儀式。
與其他常見的儀式截然不同,納垢的“升魔”儀式門檻極高,幾乎能讓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生靈望而卻步。
祂的儀式內容大多是“浸泡在污穢之中”“將體液轉化為污穢之物”“主動沾染恐怖的瘟疫”等,這些光聽描述,就能讓人從生理上感到不適的方法。
但瓦爾特并未選擇那些常規的方式,他在心底暗自思量,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似乎是在顧及安禾的感受。
他走到安禾身旁,雙手輕輕將她扶起,動作小心翼翼,像是在對待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
隨后,他雙手輕輕一揮,安禾的便身體緩緩懸浮于虛空之中。
與此同時,他的手指在一陣幽綠色的光芒中迅速變形,眨眼間化作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鋒利刀片。
下一瞬,瓦爾特眼神一凜,手指輕輕一動,那刀片便精準地劃破了安禾左手和右手的脈搏。
剎那間,鮮血如泉涌般噴射而出,在幽綠色的光芒映照下,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而就在此時,
瓦爾特視網膜前的界面陡然再次劇烈閃爍起來,
一行璀璨的小字仿佛拼盡了全身的力量,沖破了幽綠光芒的重重束縛,映入他的眼簾。
「不......要......她......會死......」
也不知怎么,瓦爾特看到界面給出的提示時,心底陡然爆發出了一陣恐懼。
但這恐懼很快便被憤怒強行壓下。
“萬變之神,我尊重您的智慧,”
“但也請您不要質疑我的信仰!”
說完,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像是要把所有的不安都一并吐出,
隨后便不再理會界面,仿佛那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幻影。
他緩緩抬起手,那化作鋒刃的手指,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輕輕搭在了安禾的頸動脈上。
就像是幸運的垂憐,又像是命運給出的提示。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本應陷入深沉睡眠的安禾,卻突兀地醒了過來。
她的雙眼還帶著幾分懵懂與迷茫,映入眼簾的,便是面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的瓦爾特,正用一把鋒利的“利刃”抵在自己的脖頸上。
在他身后,那對殘破而又腐敗的翅膀不斷地蜷縮、伸展,就像是兩只掙扎的怪物,仿佛在訴說著主人此刻內心的糾結。
“爸......爸爸?”安禾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你要......殺死安禾嗎......?”
她看著自己脖頸上的“利刃”,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隨時都可能奪眶而出。
瓦爾特聽到這話,雙手突然顫抖了一下,甚至額角都沁出了冷汗。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我只是,我只是......”
說著說著,他突然一愣,像是被自己的反應驚到了,心底暗自疑惑,自己怎么下意識地就開始解釋了?
想到這,他不由得冷哼一聲,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冷漠而又怪異,語氣也變得莫名,
“↑別亂認親戚,你一個人類,怎么會有一位惡魔父親↓”
“↑我只是看你在深淵中孤苦無依,遵從「慈父」的教誨,試圖通過儀式,將你轉化為深淵惡魔罷了!”
安禾聞言便是一愣,
爸爸這反應,怎么好像既認識自己又不認識自己呢?
好奇怪喔!
但很快,她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面色瞬間變得惶急,聲音也提高了幾分,
“爸爸,快停下!”
“神明告訴過我,盡量不要碰任何與儀式相關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