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特聞言,不由得挺直了腰板,蹙了蹙眉頭,
“↑不要叫我爸爸,要叫我瓦爾特老師↓”
“↑還有↓”
“↑你口中的神明,是一位象征變化,玩弄命運的邪神,不是什么好東西↓”
“↑祂的話九假一真,做不到數↓”
說著,瓦爾特間安禾的面色依舊惶然,不由得板起了臉。
“↑你是信我,還是相信那位邪神?↓”
此刻的安禾因為脈搏中血液噴涌過多,已然有些昏昏沉沉,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
但哪怕心中充滿了恐懼,她還是下意識地說道,
“我相信爸爸......”
瓦爾特聽到這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幾不可察的得意。
隨即,他的手指微微一動,鋒利的指尖如同一把銳利的匕首,瞬間劃破了安禾的頸動脈。
殷紅的鮮血噴射而出,在昏暗的光線中劃出一道道刺目的弧線。
“↑那就聽我的↓”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自以為的帥氣,
“↑不必害怕,跟著我念↓”
““七重詛咒,七重疾病,七重賜福!”
安禾只感覺身體越來越冷,仿佛有無數的寒意從骨髓中滲透出來。
女武神的體質在如此大量的失血面前,也漸漸失去了作用,她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的景象變得影影綽綽。
她只能渾渾噩噩地跟著瓦爾特小聲念誦,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的燭火,隨時都可能熄滅。
“七重詛咒,七重疾病,七重賜福!”
“七重詛咒,七重疾病,七重賜福......”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直到第七次念誦之后,
她的身體終于再也支撐不住,喉嚨里發出一聲微弱的嗚咽,便徹底失去了聲音。
——她死了。
瓦爾特看著安禾的尸體,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中沒有絲毫意外之色,只有一種狂熱的執著。
他迅速將之前準備好的儀式材料,一股腦地倒入坩堝爐中。
那些材料,是無數飽經折磨的怨魂,它們在被投入坩堝爐的瞬間,便發出了凄厲的慘叫。
剎那間,靈魂被高溫瞬間消融在坩堝爐中,只留下一陣刺鼻的氣味。
又在短短的幾個瞬間后,這些靈魂被凝練成了幾滴無色透明的液體。
與此同時,安禾的肉身剛剛死亡,便被一種神秘而扭曲的力量纏繞。
她的身體開始逐漸溶解,肌肉、骨骼、皮膚,都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化為一攤鮮紅色的液體,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緊接著,瓦爾特動作麻利的將無色液體滴落在紅色液體之上。
做完這一切,他緩緩閉上雙眼,臉上露出狂熱的神情,對著虛空大聲吟唱起來,聲音激昂而高亢,仿佛在向神明訴說著自己的忠誠。
“七重詛咒的慈父啊,七重疾病的慈父啊,請賜予她七重生命的賜福吧!”
他的話音剛落,
在無窮遠處,一道滿是“慈祥”的視線,仿佛穿越了無盡的時空,對著那逐漸融合的液體緩緩投下。
與其他“升魔”儀式截然不同的是,這道視線中蘊含的力量仿佛充盈到了極致,
緊接著,一個巨大、臃腫、腐爛的身形投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瓦爾特的實驗室內。
——這投影正是納垢。
祂手持著安禾那面色驚恐、不斷掙扎的靈魂。臉部扭曲,眼睛渾濁泛黃,嘴巴大張,不斷滴淌著惡臭的黏液。身軀上流淌著膿液和腐敗的液體,皮膚呈現出病態的綠色、灰色和黑色,布滿了膿瘡、潰瘍和不斷蠕動的蛆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