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靜謐得近乎詭異。
以至于那從虛空中幽幽傳來的嘆息聲,都像是貼著耳膜鉆進腦海,清晰得讓人心里發毛。
還是那句話,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系統,沒有任何一個「存在」能夠真正丈量周牧的力量。
對周牧而言,“我思即我在”絕非停留在書本上的哲學論題。
而是他擁有神性后,自然而然能夠支配的能力之一。
就像此時此刻,希露瓦的臥室中,
柔和的壁燈散發著朦朧的光暈,在墻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周牧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希露瓦的床邊。
他就那樣靜靜地佇立著,眼睛緊緊地盯著希露瓦的臉龐良久。
忽然,他的眼神有些迷離,想起了之前在仙舟救下的,那個名叫“秀秀”的云騎遺孀。
當時他的想法很簡單,
「這個世界怎么會有這種人。」
「愛自己的丈夫勝過一切?」
「難道她就沒有其他向往之物嗎?」
然后,他的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絲嫉妒。
而現在……
周牧望著少女仿若沉睡的面容,指尖輕輕滑過她的側臉,原本緊抿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好好休息吧。”
“就在我的神國之上。”
“等待著我羽化的那一天。”
話音剛落,原本靜謐的臥室中“呼——”地涌起一陣暖風。
緊接著,
希露瓦的靈魂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牽引著,緩緩地、一點一點地從她的身體里析出。
那靈魂泛著淡淡的微光,被這股暖風輕柔地裹挾著,穩穩地安置在了一個由萬千光輝匯聚而成的形體中央。
而后,少女的耳畔便響起了天憲般的空靈聲響。
“晚安,希露瓦。”
“然后,”
“做個好夢。”
下一瞬,那由光輝組成的形體剎那間迅速消散,臥室內的一切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就好像剛才發生的事情都只是一場夢境。
但唯一不同的是,
那原本靜止的鐘表,此刻秒針開始緩緩轉動,發出“滴答滴答”的細微聲響,仿佛在宣告著什么。
……
也不知過了多久,
仿若凝固的靜謐房間里,突然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
聲音很輕,卻在死寂中顯得格外突兀。
牧站在房門外,神色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開口。
“希露瓦,你睡了嗎?”
“咚咚咚——”
“希露瓦,我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從來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咚咚咚——”
“我唯一瞞著你的事兒,就是上次說要回家,結果是和杰帕德偷偷出去上網吧……但這都是杰帕德逼我的,我真的沒想去……”
話還沒說完,身邊一直沉默的杰帕德便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尼瑪勒唔唔……”
“素質素質,注意素質。”
“唔唔……呸!你他媽道歉就道歉,把我供出來算怎么回事啊?”
“一時心急,一時心急……”
“狗東西……”杰帕德低聲罵了一句,緊接著,他眉頭微微一皺,“咦?怎么感覺臥室里好像沒人?”
牧眨了眨眼,“怎么可能?希露瓦的氣息明明就在……等等!怎么沒有生命力?”
兩人的表情瞬間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下一瞬,“砰——”
兩人直接轟開了房門。
入目之處,
床上的希露瓦穿著紫色的婚紗,裙擺如同盛開的紫羅蘭,層層疊疊地鋪散在床邊。
她像是睡著了一樣,臉上依舊掛著恬靜的笑容。
但這美的讓人窒息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