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煙波接遠空,靈黿蟄伏浪濤中。」
「冰橋幻起迷行客,惡怪興波困圣僧。」
「石碣猶存千載字,觀音曾渡萬重峰。」
「取經路上滄桑事,盡付長河夕照紅。」
原世界線里,唐僧堪稱三界第一大撒比,放著徒弟們現成的飛行模式不用,非要在通天河表演凡人渡河歷險記。
幸得老黿熱心腸,主動提供免費擺渡,但提出個小要求——等唐僧取經成功,幫著問問如來自己的命數。
結果唐僧啥是不是,回來直接把這事兒忘得一干二凈,老黿當場掀桌,師徒四人連書帶人一起進了河,場面一度十分狼狽。
可如今——
取經團隊變成了團伙,根本不在意所謂的“路在腳下”。
四人甚至都沒做猶豫,直接貼著云層就飛了過去。
老黿:“……”
……
轉眼眾人趕到金兜山,就見青牛精癱在石頭上,翹著二郎腿瘋狂炫砂糖橘。
青牛精也是個懶貨,老君讓他宴請一下取經團隊,他嫌做飯麻煩,便給取經團伙一人一顆蟠桃外加二十斤砂糖橘。
四人一妖倒也不挑,喜滋滋的收下水果,開始再次向西方進發。
正所謂,
金兜橘宴笑聲揚,仙果盈懷踏暮光。
未覺風云將變色,西涼已籠詭譎霜。
且看前方煙瘴起,欲海迷城鎖玄黃。
命輪再轉風波涌,魍魎窺伺暗鋒芒。
于是,七日之后——
……
……
……
西涼邊陲,暮色已至。
荒原上雜草稀疏枯黃,在風中僵直地搖晃,遠處半塌的烽燧沉默矗立,連本該掠過天際的飛鳥都不見蹤跡。
死寂的曠野里,只有他們四人踏碎沙礫的聲響。
“不是說有大能者在女兒國當國師嗎?”符玄煩躁地踢開腳邊棱角尖銳的石塊,天眼泛起微光卻又很快黯淡,
“就這?”
“這地方荒得連只妖都養不活!”
說著,她抬手試圖運轉仙力召喚卦象,掌心卻只騰起幾縷消散的青煙。
“真是離譜!”她用力甩了甩發麻的手腕,
“往常隨手就能撕開空間裂縫,現在連仙力運轉都難以維持……”
鏡流感知著被壓抑的神識,神情微肅,“此間或有蹊蹺,連神識探查都被壓制至此,絕非尋常結界所為,務必多加小心。”
景元蹙著眉,試探性的抬手召云,可青光剛凝于足下便如遇高溫的薄雪般消散。
他面色沉重道,“果然如此,這里的天地法則,連最基礎的御空之術都在壓制。”
星寶也嘗試著使用自身力量,卻發現,除了色孽之力外,就連命運神權釋放都變得艱難無比。
她思索片刻,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發現什么?”鏡流轉頭問道。
“是「現實穩定錨」!”星寶攤開掌心,粉色的色孽權能在其中翻涌,
“這東西會壓制所有超凡力量,重塑此地規則。”
“但它對基于人性本能的力量無效,比如我的色孽之力。”
就在這時,景元發髻間的杏色光暈驟然凝聚,化作赤足而立的杏仙。
“諸位,這里的天地規則已完全剝離三界。”
“不是結界疏漏,而是自成一方世界。”
“嚴格來說,我們腳下的土地,早已不屬于人間界范疇。”
符玄瞳孔微縮,“你如何確定?”
杏仙抬手輕撫鬢邊殘花,連理纏枝的紋路在她腕間若隱若現,
“我的本體是連理纏枝杏,根系扎根天地脈絡。”
“此地的靈氣走向、法則波動,與人間界任何一洲都截然不同。”
“故此,我可判定,此地絕非人間界任何一處!”
一行人面面相覷,雖心有疑慮卻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