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這里最恐怖的地方。”
“近乎所有超凡力量都會被壓制碾碎,唯有契合神技規則的例外才能存活。”
符玄沉默了一瞬,突然開口,“如果我想學習這個神技,該怎么做?”
羲和聞言,死死咬住下唇,直到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才沙啞開口,
“這個秘密我守了無數個元會……”
“之前那么多驚才絕艷的強者問我,我都沒敢說。”
“現在想來……說了又如何?”
她突然爆發出一陣癲狂的笑聲,
“想要學習神技只有一條路。”
“——得到天道神技的承認!在既定的命運中超脫。”
說著,她突然抓住符玄的衣袖,睚眥欲裂道,
“這根本就是個死局!”
“在神技構建的世界里,談什么超脫神技?”
“就好比讓魚兒在離開水后學會飛翔,讓鳥兒在深海里建起巢穴。”
“荒謬!”
“可笑!”
淚水砸在符玄手背上,滾燙得灼人,
“小丫頭,聽我一句勸,放棄吧……沒有人能贏過寫好的劇本。”
“即便你擁有從頭再來的能力。”
符玄聽到這話,心中有些不喜,卻沒有多說什么。
片刻后,她伸手輕輕拍了拍羲和顫抖的手背,認真道,
“你說得沒錯!”
“在既定規則里與規則制定者正面對抗,無異于以卵擊石。”
“所以……若想破局,我絕不能困在「學習神技」的死胡同里,必須另辟蹊徑。”
話音落下,她忽然神色一凜,湊近羲和壓低聲音,
“你在此處困了無數元會,可曾見過除你們之外的強者,掙脫了他的掌控?”
“又或者……這世上是否還有其他「遁去的一」?”
“比如隱秘的交流之所,或是能助人參透規則漏洞的契機?”
“哪有能超脫神技的存在啊?”羲和的話剛說出口,便突然怔住。
“等等!”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神情變得猶豫,
“如果……如果那些年收集的情報沒出錯,城市最東邊那座終年彌漫瘴氣的暗嶺深處,或許真有個……不受他掌控的存在。”
可話還沒說完,她便自嘲地笑出聲,
“算了,不過是絕境里抓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和昔日的戰友,還有數不清的后來者,循著這條線索找了一遍又一遍,每次都只帶回滿手腐葉和雷霆的回聲。”
“這傳言,說不定就是前人編給將死之人聽的臨終安慰罷了。”
符玄卻將每個字都刻進骨髓。
星寶曾隱晦提及神技的局限,那東西強在「特性」上,本質卻差強人意。
就像自己這副被天人血脈詛咒的軀體,不正是這方世界最刺眼的“例外”?
即便那暗嶺中的神秘人只是鏡花水月,那片土地也必然藏著破局的蛛絲馬跡。
而就在她暗自盤算時。
下一瞬,
地鐵站的廣播突然發出高頻嗡鳴,所有照明燈在瞬間轉為血紅色。
空氣中泛起漣漪,仿佛現實被無形的手撕開一道裂縫。
猩紅的光芒中,周身貼滿便簽的「院長」緩緩現身。
他的步伐輕飄飄的,卻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兩人的心臟上。
“哎呀呀,看看我發現了什么?”
“兩個試圖跳出規則的小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