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叔……你有多久沒有戰斗過了?"
瓦爾特被這問題問的一懵,一時間竟不知道從哪兒開始說起。
安禾見狀,接過了話茬,
“自從進了無憂回廊,我們便失去了戰斗的機會。”
“那里的規則太過嚴苛,而且封禁了我們的力量,只能靠智謀取勝。”
“至于無憂鎮……”
她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
眾人也沒有再問。
畢竟,這個城鎮真的和平到不可思議,別說動武了,平日里連爭吵都是鳳毛麟角。
瓦爾特努力組織了一下語言,“星,為什么突然問戰斗的事?”
星寶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低沉的開口道,
“楊叔,你好好想想,之前在「忘川」中,你們都得到了什么?”
說完,她便不再多言,心里的思緒開始如潮水般翻涌。
過往種種細節在這一刻串聯成線,讓她對老登的力量有了前所未有的清晰認知。
怪不得每次分別時,老登都笑意溫柔地安慰她,「放寬心,在墟界好好玩耍便是,我絕對不會出問題。」
那時她只當是戀人的情話,如今想來,那篤定的語氣里,藏著的是對一切盡在掌握的從容。
怪不得他總把「絕不會親自下場,一切都要按照生靈的自我意志運轉」掛在嘴邊,原來他早已看透前路,未來在他眼前纖毫畢現。
怪不得他向來只專注于布置試煉、尋覓伴侶,看似隨性散漫,實則每一步都精準地落在命運的齒輪之上。
原來如此……
星寶心底升起了一絲恍然。
——早在墟界還沒有誕生前,他便知曉了現在發生的一切。
那么問題來了!
雅利洛劇本里,老登查看自己想法的那個瞬間,究竟窺探到了多遠的未來?
還有,他明明知曉一切,為何還要表現得對世間種種都充滿好奇,像是初次遇見?
想到這兒,星寶咬了咬下唇,心底隱隱有了些大膽卻又合理的猜測。
……
與此同時,瓦爾特聽到星寶的問題,眉頭緊緊皺起,開始在記憶的長河中仔細打撈過往。
“忘川……”他低聲呢喃,思緒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段在雅利洛時期的過往。
死亡……羈留之地……歡愉星神……像素世界……吉巴歐蘿卜……獎勵……奇物……
等等……
奇物?!
他眼睛突然瞪得滾圓,不可置信地驚呼道,“咕咕鐘?!”
這聲驚呼如同一記重錘,將星寶從思緒中硬生生拽了回來。
她下意識地看向瓦爾特,目光灼灼,
“沒錯,就是咕咕鐘!”
“無論無憂回廊的規則是出自半步大羅之手,還是另有更強的存在,在你那……八十個咕咕鐘面前,都不過是脆弱的紙片。”
她頓了頓,神情變得愈發嚴肅,
“這里的規則遵循著自身的邏輯,可咕咕鐘的力量源自忘川,根本不是它能理解和適應的,最終只會因為這種格格不入而走向崩潰。”
瓦爾特瞬間被震撼裹挾,一股沖動涌上心頭,他想立刻驗證咕咕鐘的力量,抬手就要朝著自己發動攻擊。
千鈞一發之際,星寶眼疾手快,猛地沖上前死死按住他的手臂,額頭上瞬間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不是楊叔!”她急得聲音都變了調,
“我們還活著呢!”
“你要想試,等你離開這兒回家試去啊!”
“你現在把這幻境搞崩潰了,規則反噬之下,我們都得嘎在這!”
瓦爾特聽聞此言,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連指尖都微微發涼。
他尷尬地扯出一抹歉意的笑容,“抱歉,是我著急了,一時被希望沖昏了頭。”
星寶心有余悸地剜了他一眼,不自覺打了個哆嗦,“算了算了,只要你別瞎搞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