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又恢復了往日的歡脫,
“既然找到破局的法子,那不如再享受幾天這舒坦日子!”
話音未落,她惡作劇般一巴掌拍在鏡流的屁股,清脆的聲響驚得四周驟然安靜。
鏡流身形猛地僵住,銀白長發下露出的耳垂瞬間泛紅。
她緩緩轉頭,清冷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刃掃過來,最終卻只是幽幽嘆了口氣,將到嘴邊的斥責咽了回去。
罷了,她就是這樣的性子,自己早該習慣的。
她搖了搖頭,收斂起心底繁雜的思緒,轉而將視線落在遠處相擁的景元一家,喃喃自語道,
“如果這里都是假的……景元、杏仙和小瑤兒不過是規則捏出的幻影……”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仿佛說給自己聽,
“即便他們甘愿沉溺,我這當師父的又如何能當作無事發生?”
景元溫柔地握緊杏仙的手,帶著薄繭的拇指輕輕摩挲著愛人的手背,聞言笑著搖頭,
“師尊不必介懷。”
他俯身抱起小瑤兒,父女倆眉眼間的相似讓人移不開眼,
“能呼吸此間的空氣,能感受陽光與微風,能擁抱珍視之人——對我而言,這便是真實。”
“況且,虛幻與現實,本就如陰陽兩面,共生共長。”
“師尊可莫要因此做出什么沖動之事。”
杏仙用力點頭,將頭靠在景元肩頭,小瑤兒也跟著摟住父親的脖子咯咯直笑。
溫馨的畫面刺得鏡流眼眶發燙。
她沉默了好一陣,最后輕嘆道,“我懂你們的灑脫,但我過不去自己心里這關。”
說著便用力拉過星寶的手腕,轉身朝著自己寢宮方向走去。
臨至轉角時,她頭也不回地拋下一句冷硬命令,
“動用你全部權能,今日必須讓我開懷。”
景元聽了這話,原本運籌帷幄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不是,師尊?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
這是你能說出來的話嗎?
星,你真該死啊!
你看看你都把我師父調成啥樣了!
但奇怪的是,聽到這句話的星寶卻突然如遭雷擊般僵在原地,方才還飛揚的神色瞬間慘白如紙。
景元見狀,下意識松開攬著杏仙的手,瓦爾特也是滿臉驚奇,幾雙眼睛齊刷刷落在星寶驟然扭曲的臉上。
——平日里葷素不忌的色孽,此刻竟像被掐住脖頸的貓,連笑容都透著絕望。
“星姨臉色好差,是生病了嗎?”小瑤兒脆生生的童言讓空氣愈發凝滯。
星寶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腦海中不受控地閃過鏡流那些藏在清冷表象下的“特殊癖好”。
——那些她曾經仗著力量胡鬧,逼著鏡流嘗試的古怪“游戲”,現在全成了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但沒辦法。
自己造的孽,總要自己去收拾殘局……
瑟縮了半晌,她咬著牙攬住鏡流僵硬的肩膀,聲音比哭還難聽,
“好……”
此刻的她突然理解了周牧每次被自己纏鬧時,眼底那抹無奈又縱容的笑意。
我錯了,老登……
是我對不起你……
我以后再也不胡鬧了……
腰子姐:“……”
你他媽對不起的是我!
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