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星寶畢竟是老油條,心理素質可比符玄這個雛兒強太多,轉瞬便好了傷疤忘了疼,笑嘻嘻的問道,
“鏡寶,你怎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鏡流見狀,也沒訓斥,反而慵懶地舒展腰肢,“可還記得我曾領悟的神技?”
星寶一愣,目光在鏡流華貴的宮裝與冠冕上游移,突然瞪大眼睛,“惡鬼道那個因果神技?!”
鏡流輕輕頷首,“正是!”
“此身名為太陰星君,本是六道陰屬,在無窮歲月前被魔祖鎮殺。”
“如今我以「剝魂箓」篡改其位格,剝奪其存在,借這身份現世。"
符玄心中震撼不已,猶豫片刻后,還是鼓起勇氣問道,“那你的本體……去了何處?”
鏡流神色微微一頓,目光不著痕跡地瞥向星寶,語氣卻依舊淡然,
“在另一個世界。”
“礙于諸多因果牽扯,暫時無法歸來,故而只能以此身示人。”
星寶眨了眨眼睛,突然渾身一僵。
她神權本能地捕捉到鏡流神魂深處,還殘留著與未知力量交鋒的波動。
那些隱晦的氣息讓她瞬間明悟,為何鏡流今日會如此震怒。
——她直面過能與自己神權同源的誘惑。
而那神權的主人,也只有……
想到這,星寶艱難的道,“你居然沒有被他的權能……”
鏡流冷哼一聲,“你以為人人都如你,連區區誘惑都把持不住?”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星寶心頭,她的指尖死死攥住衣角,連耳朵都燒得通紅。
一旁的符玄卻是一頭霧水,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鏡流抬手理了理鬢邊珠翠,語氣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愉悅,“我在升華之時,見過星寶的那位「愛人」。”
她特意咬重了最后兩個字,“以那人的身份,你當能明白我為何動怒。”
符玄臉色驟變,倒抽一口涼氣。
她自然知曉星寶的愛人是「死亡」,卻更清楚對方背后隱藏的另一個身份——色孽。
能在色孽的誘惑下守住本心,這需要何等的意志?
再想起自己方才的荒唐行徑,她只覺得臉頰發燙,像個跳梁小丑般可笑。
“罷了,前塵舊賬便不再提。”鏡流語氣淡得像是在說無關緊要的事,“此番重臨,不過是借這身份推進先前計劃。”
說著,她突然抬眼望向星寶,眼底的霜色悄然融化成月華般的柔光,欲言又止間忽而輕笑出聲,
“有些話不必挑明,但還是得謝你。”
“明知前路艱險,仍愿以此高貴身份涉險。”
她頓了頓,溫柔之色更濃,
“看來當初信你,倒是不曾錯付。”
星寶自然明白鏡流所指,卻只是咧著嘴露出標志性的燦爛笑容,眼底流轉的笑意似在回應這份心照不宣。
此時,縈繞天地的血色月華如退潮般緩緩消散。
云層重新染上澄澈的湛藍,細碎的陽光穿透薄霧,將方才“驚心動魄”的氣氛沖了個零碎。
三人短暫的沉默與對視后,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景元和杏仙匆匆趕來,目光瞬間定格在鏡流身上。
“敢問閣下是何人?”景元有些警惕的問道。
“我新老婆!”星寶搶答的聲音快得驚人,語調輕快得像是在炫耀戰利品。
景元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以星寶一貫的作風,這般離譜的行徑倒也符合她的做派。
杏仙則默默扶額,腹誹著“師尊尸骨未寒,您就另結新歡”,但面上卻早已見怪不怪。
鏡流見狀,掩唇輕笑,“莫聽她胡言。”
隨后神色一斂,將前因后果簡明扼要地告知二人。
半晌,
景元聽聞了鏡流的敘述,心底不自覺涌起一絲激動,“這么說,師尊已成就大羅之尊?”
鏡流卻輕輕搖頭,眉間染上一絲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