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聞言,心頭猛地一跳,臉上控制不住地閃過一絲僵硬,他立刻掩飾性地咳嗽了一聲,
“咳……她?她也是大羅啊,實力不弱,或許……根本不需要我們多管閑事去幫忙吧?”他試圖打消蚊蚊這個危險的念頭。
蚊蚊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周牧,
“你在說什么屁話?”
“大羅怎么了?大羅就不是人……哦不是,就不是生靈了?”
“你以為大羅就能一個人孤零零地、沒完沒了地在廢墟里徘徊無數元會嗎?看著就讓人心疼!”
“我都怕她哪天承受不住,徹底黑化了呀!”
周牧被懟得啞口無言,只感覺額角有冷汗滲出。
我的小祖宗!
這要是在現在這個時間點讓你去跟三月七碰面,那我精心編造的劇本不就徹底露餡兒了嗎?
雖然現在已經崩的差不多了……但那不還有沒崩的地方嗎!
我周牧也是要面子的啊!
想到可能的社死場面,周牧瞬間頭皮發麻。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將蚊蚊拉進懷里緊緊抱住,用一種語重心長、仿佛飽含人生哲理的口吻說道:
“蚊蚊啊!你聽我說!”
“這世間萬物,每一個生靈,都有其既定的命運軌跡。”
“若你真心看她順眼,想要拉她一把,這并非什么壞事,反而說明你心地純善。”
他捧起蚊蚊的小臉,眼神無比“真誠”,
“但是!你要記住!在想要伸手拉一個人的同時,必須算清楚,自己將要為此背負何等沉重的因果!”
“有些生靈的命運之線,其牽扯的因果業力,沉重到……”他刻意停頓,加重語氣,“……或許傾盡你我這新晉大羅的全部所有,都無法填補其萬分之一!甚至會引火燒身,萬劫不復!你……明白了嗎?”
他希望這番“危言聳聽”能讓蚊蚊知難而退。
蚊蚊靜靜地聽著周牧這番語重心長、仿佛為她著想的話語,澄澈的眼眸中倒映著周牧有些緊張的臉龐。
驀地,她眼底深處那絲狡黠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
她的聲音變得輕如呢喃,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嘆息,
“你這人呀……”
“一直都是這么嘴硬心軟,口是心非。”
她抬起手,指尖輕輕拂過周牧有些僵硬的臉頰,
“你當初幫我改命的時候……”
“……可曾在意過一絲一毫的因果?可曾計算過要為此付出什么代價?”
周牧臉上的表情瞬間徹底僵住!
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瞳孔猛地收縮到極致,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懷中少女那雙仿佛洞悉了一切的眼睛。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他的聲音干澀無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掉馬了?
蚊蚊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看著他震驚失措的樣子,唇角勾起一抹溫柔又帶著點點促狹的笑意。
她微微仰起頭,將自己的眉心,輕輕抵上了周牧的眉心。
兩人額頭相貼,氣息交融,意識仿佛在這一刻無限接近。
“一只能直呼‘天道鴻鈞’之名而未被察覺、未被天譴的蜉蝣……”
“一只能隨手改造無上法門,將之轉化為另一種通天大道的蜉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