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近乎知曉洪荒過去未來一切秘密、動輒觀測天機的蜉蝣……”
她每說一句,周牧的心跳就漏跳一拍。
“你真覺得……我會把這一切都當成理所當然嗎?會天真地以為,這一切都只是‘運氣’或者‘天賦’嗎?”
她微微搖頭,發絲拂過周牧的臉頰,帶來一陣微癢。
“我從不愚蠢呀,我的蜉蝣先生。”
“我只是……”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終于解脫的釋然和長久等待后的委屈。
“……一直在等著你,親口對我攤牌罷了。”
“蜉蝣先生”這四個字,將周牧最后一絲僥幸徹底戳破。
他知道,此刻任何狡辯都是徒勞,甚至是對眼前這個聰慧少女的侮辱。
再騙下去,就不禮貌了。
“你……是從什么時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蚊蚊臉上的笑容依舊甜美,眼神卻帶著洞悉一切的狡黠,
“知道你這具漂亮皮囊下,其實藏著一個雄性的靈魂嗎?”
她歪了歪頭,小臉泛起一絲回憶的紅暈,帶著點嬌嗔,
“如果你單指這個的話……那大概是和你同行的第二年吧?”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點了點周牧的胸口,
“哪有雌性會像你這樣,對其他雌性的那么癡迷?”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床榻上相擁而眠嗎?你抱著我的腿,都快把我摸禿嚕皮了!”
蚊蚊模仿著周牧當時的樣子,眼神迷離,語氣夸張,
“你那時的表情,嘖嘖,活脫脫一個被色欲沖昏了頭的凡俗登徒子,哪還有半點你平時裝出來的清冷仙子模樣?”
她頓了頓,臉上的促狹更濃,
“當然,這只是其一,也是最明顯的破綻。”
她的表情認真起來,目光掃過周牧全身,
“最重要的是,你的生活習慣,走路姿勢,戰斗時的發力方式,甚至是一些不經意的小動作……都和你此刻這具傾國傾城的‘雌性’皮囊格格不入。”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男人在笨拙地操控著一具不屬于他的女偶,很怪異,也很……抽象。”
周牧:“……”
破案了!
原來是習慣出賣了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情緒,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那你……為什么選擇現在才攤牌?”
蚊蚊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低落和脆弱,聲音也輕了下來,
“我……怕呀。”
她抬起頭,直視著周牧的眼睛,那眼神清澈得讓周牧心頭一顫,
“我怕我攤牌太早,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秘密,你會覺得我是個麻煩,然后……”她咬了咬下唇,“然后悄無聲息地離開,像從未出現過一樣,讓我再也找不到你。”
她上前一步,緊緊抓住周牧的手臂,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霸道,
“而現在,不一樣了!”
“你我同為大羅,擁有‘偉大神力’!就算你想躲,也躲不掉!”
“上窮碧落下黃泉,無論你藏到哪里,我都會把你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