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才某些道友所提之條件,請恕我二人斷難接受!還請換一個切實可行的方式吧!”
然而,她的“讓步”和“克制”,在那些被貪婪徹底吞噬的大羅眼中,卻成了軟弱可欺的信號!蹬鼻子上臉,莫過于此!
“切實可行?本座看方才的條件就切實可行!”
“就是!元陰乃天地至寶,正合補償吾等道基之損!”
“哼,不愿獻元陰?那便與本座云雨一番,共享極樂,感悟一番生命大道真諦,亦可!”一位本體為花的大羅舔著嘴唇,目光灼灼地盯著周牧的身段。
“秩序之種玄妙無窮!蚊道友,不若為吾誕下一子嗣,此子承汝秩序血脈,亦可算作補償!”另一位渴望秩序之力的大羅提出了更離譜的要求。
“有理!吾觀混沌之軀亦是大補!蜉蝣道友,你我神交一番,共探混沌本源如何?”
“對對!獻元陰者排第一,云雨者排第二,誕子嗣者排第三……吾等按需所求,依次排開便是!”
“正是此理!速速定下章程,莫要耽擱!”
……
污言穢語越來越露骨,要求越來越過分,甚至開始公然討論起“享用”的先后順序!仿佛周牧和蚊蚊已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他們宰割分割!
接引、準提閉目垂首,口中念念有詞,仿佛在超度亡靈,實則默許了這種氛圍。
周牧的表情,就在這片越來越不堪的喧囂中,從最初的陰沉、憤怒,漸漸變得……淡漠。
他甚至微微閉上了眼睛。
蚊蚊感受到周牧手心傳來的冰冷和那近乎死寂的平靜,心中擔憂更甚。
她知道周牧有更深的謀劃,她不想因眼前的沖突而干擾大局。
她用力捏了捏周牧的手,試圖傳遞安撫的意念。
然而,貪婪的火焰只會因獵物的沉默而燒得更旺!
那頭孽龍所化的大羅見周牧閉目不言,蚊蚊也只是捏手“安撫”,以為對方徹底屈服,氣焰達到頂點!
他狂笑一聲,聲震寰宇,說出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哈哈哈哈!何必如此麻煩?!依本座看,你們二人,都乖乖來做本座的爐鼎奴隸!只需侍奉本座一個元會!反正去那西方貧瘠之地也是當奴隸,不如跟著本座,保管讓你們日日快活似神仙,道行大漲!如何?!哈哈哈哈!”
就在他最后一個“哈”字落下的瞬間!
周牧緊閉的雙眼,倏然睜開。
沒有憤怒,沒有殺意,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如同歸墟般的漠然。
他沒有理會狂笑的孽龍,目光瞬間鎖定了閉目裝死的接引和準提!
“給你們一次機會。”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絕對意志,
“現在,立刻,離開此地。”
“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
莫名的,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的、凍徹骨髓的寒意,瞬間席卷了接引和準提!
那不是他們身為大羅的靈覺預警,而是眼前這位“少女”身上散發出的、直接作用于他們存在本質的死亡預兆!
仿佛只要對方一個念頭,就能讓他們萬劫不復,形神俱滅!
接引、準提猛地睜開眼,臉上那萬年不變的疾苦瞬間化為極致的恐懼!兩人對視,都看到了對方眼中那幾乎要溢出的駭然!
沒有絲毫猶豫!
“道友贖罪!貧僧……貧僧這就告退!”接引甚至聲音都在發顫。
“道友……不,前輩!吾等這就走!這就走!”準提更是語無倫次,連稱呼都變了。
兩道黯淡的佛光倉惶亮起,接引、準提如同喪家之犬,頭也不回地化作流光,以比來時快了數倍的速度,亡命般逃離了不周山!只留下原地兩道狼狽的殘影。
剩下的十三位大羅,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一愣。
隨即,便是更加刺耳的哄笑和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