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無奈了。
但奇怪的是,玄奘并沒有用緊箍咒來威脅悟空,他甚至連觀音給的咒語都沒有學,直接當著悟空的面就燒了。
而他威脅悟空的方式則是,
“哎呀……為師一介凡僧,手無縛雞之力,這要是在西天取經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或者被哪個不長眼的小妖嚇唬了一下,驚懼之下出了個好歹……某些人……不得后悔一輩子呀?”
悟空:“……”
他看著眼前這個笑得像只老狐貍的和尚,徹底沒轍了。
打?不能真打。
罵?人家臉皮比城墻拐角還厚。
走?又怕這個不靠譜的師傅真把自己作死。
他堂堂齊天大圣,竟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用這種無賴的方式,拿捏得死死的!
無奈之下,悟空只能臭著一張猴臉,抱著金箍棒,氣鼓鼓地跟在白馬后面,繼續守護這位“道德真空”的大唐高僧。
……
時光荏苒,半月時光匆匆而過。
師徒二人一路西行,也如原著般在高老莊收了豬八戒,在流沙河收了沙和尚。
悟空原以為,自家這個不著調的師傅會一視同仁,用他那套“靈活的道德標準”來“教導”所有徒弟。
但,他錯了。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這個便宜師傅的心,其實是偏向自己的。
雖然玄奘表面上對八戒的懶散貪吃罵罵咧咧,對沙僧的沉默寡言不聞不問,對自己也時常呼來喝去,但在靈明石猴那洞悉人心的天賦下,那份隱藏得極深、如同明鏡般耀眼的偏愛和回護之意,根本無所遁形。
甚至于,悟空敏銳地察覺到,玄奘對沙僧,是有著一種近乎本能的、被極力壓抑的厭惡感!
只是他掩飾得極好,從未在言語或行動上真正表露出來。
這份反常的厭惡,讓悟空心中生疑。
于是,他找了個借口暫時離隊,偷偷潛回流沙河,運用神通仔細探查了一番。
這不查不知道,一查之下,連悟空自己都有些難以接受團隊里竟藏著這樣一個人!
流沙河底,并非只有渾濁的泥沙。
在那些被刻意掩埋、被強大水壓和怨氣侵蝕得發黑的河床深處,悟空看到了令他觸目驚心的景象——
累累白骨!層層疊疊,幾乎鋪滿了河床的某些區域!
這些骸骨大多纖細,帶著明顯的啃噬和煉化的痕跡!骨骼上殘留著微弱的、被強行抽取煉化后的靈蘊氣息……
至于這些骸骨的身份?
呵……什么生靈的先天靈蘊最純凈、最容易被煉化吸收,答案不言而喻。
沙僧所謂的“失手打破琉璃盞”、“七日一次飛劍穿胸”的懲罰背后,竟隱藏著如此血腥恐怖的修煉方式!
從那天起,悟空便陷入了沉默。
他好像隱隱約約察覺到了,自己這位看似不著調、實則心思深沉的便宜師傅,仿佛在暗中醞釀著些什么。
他沒有去貿然點破沙僧的過往,也沒有質問玄奘為何知情卻隱忍不發,而是選擇默默地跟隨在玄奘身后,將那份洞悉深藏心底,靜觀其變。
只不過……
玄奘接下來的行事風格,依舊是那么的……抽象!
……
比丘國附近某村落。
“師傅!想必是那狗官派兵搶了村民的孩子去給國丈煉藥!這事兒俺老孫得管上一管!這就去砸了那狗官府衙!”悟空火眼金睛看得分明,怒道。
“你虎啊!”玄奘一把拉住要暴走的悟空,壓低聲音,眼睛賊亮,
“直接上去咱就不占理了!官府還能反咬一口說咱們是刁民!”
“聽為師的!你這樣,你變個白白胖胖的孩子,故意在他們搶人時‘落單’,讓他們搶!”
“只要他們動手,人贓并獲!為師我就手起刀落,保教他死得毫無痛苦!合情合理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