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遠用眼睛掃了一眼煙灰缸里的數枚煙蒂,心里暗想道:“我反正人在家里,船在港里,你愿意扯,那我們就繼續扯下去,我不信你想要和我徹夜長談。”
看著凌志遠不急不躁的態度,得體到位的談吐,丁元海決定再試探他一下。
“志遠,你的家是臨清市花溪江的?”丁元海突然發問道。
在這之前,丁元海便詢問過凌志遠家庭的相關情況,他覺得這也不是什么秘密,于是并未藏著掖著,直接以實話相告了。這會聽見對方詢問之后,他便輕點了一下頭。
看見凌志遠點頭之后,丁元海開口說道:“要說臨清市,我可不陌生呀,我在那兒足足待了五年呢!”
凌志遠先是一愣,隨即便回過神來了,省委副書記吳敬山曾在臨清干過一任市委書記,丁元海作為他的秘書,自是在那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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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凌志遠的表現看在眼里,丁元海便意識到他明白其意思了,當即開口說道:“凌科長,吳書記曾經在臨清任過市委書記,你對其印象如何?”
丁元海的話音剛落,凌志遠便開口說道:“我聽家里的長輩說,從臨清那省城的那條高速路便是吳書記在任時,拍板修建的,而且那路本來不經過我們花溪江,但吳書記堅持彎了一下,雖說增加了修路的成本,但卻大大加快了花溪江縣經濟發展的步伐,利遠遠的要大于弊。”
聽見凌志遠的話后,丁元海連連點頭,等其說完之后,他看似隨意的問道:“志遠,除此以外,你對吳書記還有什么了解?”
凌志遠輕搖了一下頭,笑著說道:“吳書記我臨清主政之時,我還上中學呢,對他的情況知之甚少,剛才說的還是聽家里大人說的,那時候的小孩子只知道玩,不像現在的孩子的眼界那么寬。”
說這話之時,凌志遠不以為然的想道:“現在的孩子眼界雖然寬,見識多,但他們也不會關心市委書記是如何開展工作的,取得了哪些成果。”
丁元海看見凌志遠的表現之后,兩眼直視著他,脫口而出道:“凌科長,現在你對……”說到這兒后,丁元海意識到說的太過直白,容易露餡,于是便轉換話題道:“凌科長,宋書記到南州將近半年了,你對他的評價如何?”
作為市委書記,宋維明在南州絕對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但在省城便有點不夠看了。在這之前,他不過是省工商局的局長,丁元海作為省委副書記的專職秘書,確有不將其放在眼里的資本。
聽見問話之后,凌志遠開口說道:“丁處長,我只知道做好分內事就行了,至于領導的工作,我沒有權力,也沒有資格去評頭論足。”
丁元海聽到這話后,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意識到他剛才那個問題有點過了,于是轉換話題道:“凌科長既然不愿多作評價,那就算了,等改天去南州,我們再聊這個話題吧!”
凌志遠見丁元海遲遲不進入正題,有點按捺不住了,出聲詢問道:“丁處長,不知您找我是?”
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你若有事便直接說事,如果沒有的話,別在這兒嗶嗶個沒完,哥可沒空陪你。
官場中人說話都喜歡拐彎抹角的,有時候一句話要拐兩、三個彎。如果在南州,誰要是找凌志遠談事,無論拐幾個彎,他都會認真應對,畢竟他是市委一秘,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多留個心眼。
前段時間,凌志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副市長兼公安局長嚴翔腐化墮落的證據,將其繩之以法。市委書記宋維明為了表示對他的獎勵,讓其到省城和看看女朋友吳緈瑜,談談戀愛,拉拉小手,他可懶得浪費腦細胞和丁元海斗心眼。
將凌志遠的表現看在眼里,意識到他如果再不說正事的話,對方極有可能下逐客令了,到那時候可就尷尬了。
意識到這點之后,丁元海輕咳一聲道:“凌科長,實不相瞞,我今晚過來是替別人約你,明天一起吃頓飯,至于時間、地點,吳緈瑜會告訴你的,到時候你只需和她一起過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