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遠上前一步,站在寬大的大班臺前,壓低聲音說道:“老板,人是凌晨死的,昨晚送到市人醫之后,腦外科的姜主任和急診醫生一起搶救了近六個小時,還是沒能救的回來。”
聽到這話后,宋維明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沉聲問道:“死因是什么?”
“腦溢血!”凌志遠立即答道,“由于人已經撕掉了,根據姜主任所說,現在無法斷定腦溢血發生的原因。”
凌志遠的話說的很婉轉,但意思卻是非常明確的,現在無法斷定腦溢血和早晨的撞擊有無關系,至少不能完全排除。
宋維明能執掌南州一市的牛耳,自不是等閑之輩,聽到這番話后,當即便明白凌志遠的意思。他略作思索之后,開口說道:“志遠,你問了沒有,如果進行尸檢的話,能否給出一個明確的說法?”
宋維明的問話在凌志遠的意料之中,聽到這話后,立即開口答道:“書記,根據胡院長和姜主任所說,如果請有經驗的法醫做尸檢的話,應該能給出明確的結論,但也不是百分之百。”
凌志遠對于宋書記心里的想法再了解不過了,他將了解到的全部說出來,至于最終如何抉擇,那是書記大人的事,和他無關。
聽到凌志遠的話后,宋維明并未立即開口,眉頭蹙成了川字,伸出右手在桌上輕輕敲擊著,頭腦中高速運轉著。
凌志遠低頭看見宋維明身前的文件竟然是倒在這兒的,由此可見,宋書記對于這事很是上心,頗有幾分心慌意亂之感。
一番思索之后,宋維明開口說道:“志遠,胡院長和姜主任的意思,由于早晨的撞擊引發他晚上出現腦溢血的概率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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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胡院長和姜主任覺得出現這種情況的概率不大,畢竟間隔的時間比較長,但鑒于人體大腦結構的復雜性,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凌志遠實話實說道,“至于說具體的概率,他們也說不上來。”
凌志遠雖沒問出現這種可能性的概率是多少,但能想象得出來,這東西根本就沒有一個明確的概率可言。
宋維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志遠,不管怎么說,這個尸檢是一定要做的,這樣吧,你一會立即趕到省城去,找一下省公安廳的桂副廳長——桂斌勇,我會提前給他打電話的,你找到他之后,聽他安排就行了。”
凌志遠應聲說道:“行,我知道了,老板。”
“關于死者家屬那邊,交警隊的同志是怎么說的?”宋維明開口問道。
“負責處理此事的是交警支隊三中隊的副隊長于鵬,根據他所說,家屬要求將這事搞清楚。”凌志遠含糊其辭的說道。
宋維明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開口說道:“那行,你立即去省廳吧,哦,對了,關于這事,你提醒他們保密了吧?”
“我和他們三位交代的非常清楚,暫時不要向任何透露這件事,也不要向交警支隊的領導匯報。”凌志遠直言不諱的說道。
說完這話后,凌志遠又補充道:“我說這車是我的一個朋友開的,沒有說具體的人。”
這事涉及到市委書記宋維明的切身利益,凌志遠必須交代清楚。如果這是傳揚出去的話,至少不能算是他的責任。
“志遠,你有這個意識,很好。”宋維明沉聲說道,“你去省里之前,把秘書長請過來,就說我找他有事相商。”
“好的!”凌志遠說完這話后,見宋維明沒其他交代了,便轉身走人了。
出了辦公室的門之后,凌志遠回到自己的小辦公室到了一杯白開水,兌了點涼的,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他只覺得口干舌燥,渴的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