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里很清楚眼前的這些人想要的是什么,但作為法醫,魯進只說自己能給出的結論。撇開職業道德什么的不說,他沒必要蹚這灘渾水。
宦標聽到魯進的話后,眉頭緊蹙了起來,開口說道:“魯科長,既然如此的話,不妨排除的范圍再大一點,反正差不離也就是這個意思。”
魯進并未給宦標面子,話音剛落,他便接口說道:“宦主任,剛才秘書長在的時候,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以我的能力和水平只能給出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你們如果對這結果不滿意的話,我是真無能為力了,只能另請高明了。”
魯進懶得再和宦標廢話了,索性將話說死了。
聽到他的話后,不但宦標,就連凌志遠,也緊蹙起了眉頭,一臉凝重之色。
在這之前,凌志遠便了解過了相關情況,魯進不但是省內的法醫權威,就是在全國也有一定的知名度。既然他這么說,就算請其他的法醫來,得出的結論也不會相差太多。正如他說的那樣,頭腦是人體中最為復雜的部分,誰也不敢輕易下結論。
宦標聽到魯進的話后,臉色陰沉的能擠得水來,但卻沒有任何辦法。雖說只是一個結論而已,但這關系到相應的準確性和科學性,魯進不愿摻和其中,他也沒有辦法。盡管人如此,宦標仍不死心,沖著胡兆奎和姜勇說道:“胡院長,姜主任,你們也談談看法呀!”
宦標的話音剛落,胡兆奎便接口說道:“姜主任,你來說說吧,你是我們市里腦外科的專家,昨晚也和魯科長一起進行了尸檢!”
胡兆奎是個典型的官僚,在第一時間將皮球踢到姜勇的腳下,如此一來,他便能置身事外了。
姜勇聽到這話后,倒也不推辭,順著胡兆奎的話說道:“宦主任、凌科長,我的看法和魯科長是一樣的,雖說死者的腦溢血和之前兩車追尾形成的撞擊兩者之間有關系的可能性極小,但誰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可能,我覺得魯科長留有百分之二十的余地是科學的,合理的。”
宦標聽到姜勇的話后,一臉不快的瞪了其一眼,心里暗想道,人家是省城過來的專家,我當然知道他給出的建議是科學的,合理的,但這卻不是領導們想要的,再合理也沒用。
“胡院長,你雖不是腦外科專家,但是負責醫院全面工作的,你也談一談!”宦標沖著胡兆奎說道。
胡兆奎聽到這話后,郁悶到了極點。他之前那叫轉移球踢的很漂亮,奈何宦主任并不買賬,指名道姓讓他來說,而且還說其是負責全面工作的,言下之意要注意到方方面面,這個題可不是一般的難。
一番思索之后,胡兆奎輕咳一聲道:“既然宦主任指名讓我說,那便說兩句不成熟的看法,如果說的有不到位之處,請魯科長指正。”
魯進連忙擺手說道:“胡院長太客氣了,請!”
胡兆奎沖著魯進輕點了一下頭,開口說道:“剛才姜主任也說了,魯科長是這方面的專家,他給出了的結論無疑是非常科學的、合理的,但鑒于這事的特殊性,我覺得不妨再來仔細斟酌一下這件事情。”
說到這兒,胡兆奎停下了話頭,掃視了眾人一眼之后,接著說道:“在這之前,死者家屬便想買通交警部門的有關同志將這事敲定下來,現在如果拿到這個結論之后,他連看都不會看那百分之八十,只會盯著那百分之二十做文章,這種情況對于肇事者也是不公平的。”
胡兆奎雖擅長溜須拍馬,但還是有點能力的,否則,也不可能成為一院之長。醫院不同于其他部門,對于從業者的要求比較高,如果沒有點過人之處,要想將院長做好的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聽到胡兆奎的話后,宦標臉上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下來,這正是他想要聽到的話,胡院長可謂是投其所好。
“胡院長說的很有道理,你覺得該怎么操作這事呢?”宦標發問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