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這個年輕干部的兒子,就可以姓鄭,從而拿到鄭家的政治繼承權,以及所有權。”
童老覺得這樣是最好的結果,不管是對于鄭家,還是對于楊東,都是挺好的結果。
不過楊東覺得,這樣的結果,未必是鄭叔想要見到的。
不管怎么說鄭叔才是鄭家的嫡子,他的兒子是嫡孫,無論如何這家產繼承都應該由鄭廣成來負責。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你要說鄭廣成才是真正的繼承者,是吧?”
童老看到楊東的臉色與神情,就知道楊東想著什么。
但是他直接叫破拆穿,毫不留情的開口道:“別想了,鄭廣成沒辦法繼承鄭家。”
“他這個年紀,又做過那么多離譜的事情,得罪了曾經的領導,害人家嫁不出去女兒,壞了名聲,又醉醉瞎逼逼,說錯話,惹了上面領導不開心。”
“要不是這一次他老老實實認罪,鄭老頭及時出手,他怎么可能做正廳級的省委宣傳部常務副部長?”
“他得罪的人太多了,正廳級已經是他的極限,上面不可能再讓他升為副省級了。”
“一個大家族的家長,如果連個副省級都不是,你覺得能服眾嗎?”
童老開口問楊東,楊東立即沉默了。
童老說的都是很正確的道理,但是這種吃絕戶的事情,他是做不出來的。
趁著人家子女都不孝順,然后跑去讓自己的兒子姓鄭,從而繼承鄭家的一切?
這不就是吃絕戶一樣嗎?
不行,他楊東雖然不是什么好出身,但農家子弟從小也懂得一個道理,那就是不貪吃,不多拿,吃多了放屁,多拿了債多。
“我還是不能答應,童老,這種事情挺沒品。”
楊東搖頭,思前想后還是拒絕。
“你…冥頑不靈。”
童老怒了,這臭小子怎么就是死活不開竅呢?
“老爺子,假設您是鄭老,您對于這種行為,會是什么感想?”
楊東目光復雜,語氣更復雜的反問。
童老一下子就愣住了,然后默然不語。
如果他們童家也成了這樣,最后被一個外人吃走了一切,他肯定憋屈。
“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從來都是事不關己,多多操心。”
“說句冒犯您的話,您的確太在乎戰友情誼,老友的處境,您想幫他,但這個辦法的確不行。”
“其實完全有別的辦法,比如鄭廣成雖然不行了,但他還有兒子。”
“雖然兒子才十五歲,但早晚會長大,從小培養他,讓他進入體制內,再一步步的往上爬,按部就班的接管鄭家的政治力量,也未嘗不可。”
“二十年嘛,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至少鄭老的這些養子們,還能活個二三十年,甚至三四十年也沒問題,完全能夠順利接管鄭家。”
楊東是這么想的,這也是最現實,最實際的。
“主弱從強,是大忌。”
“鄭老頭一旦嗝屁,那幾個身居高位的義子,會不會心生異心?會不會想自己霸占鄭家?成為鄭家的話事人?”
“臭小子,你自己不想吃絕戶,但這些人那?他們可沒你這么高的道德品格。”
童老冷笑連連,對于那些人的品德,不是那么信任。
楊東愣了一下,而后沉默了。
童老說這個,沒毛病,的確會存在這種情況,甚至會成為事實。
童老見楊東沉默,知道自己勸不了楊東。
于是他起身把蘇沐蕓喊了進來。
蘇沐蕓嚇了一跳,還以為童老出了什么事,讓他老人家親自喊自己。
但是進來之后,才發現楊東在皺眉沉思,站在沙發旁,一副站立的思想者姿勢。
“小沐蕓,事情是這樣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