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為一小屆,三年為一任,五年為一大屆。
“縣里一共也就這么點干部,我再記不住,那我也沒臉做這個領導了。”
楊東笑了笑,別說是檔案局的副局長了,就連鄉鎮的一些小干部,他也能叫出名字。
這是擔任地方領導必備的素養,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還怎么開展工作?
基層抓不牢,問題一大堆。
“你們三個在檔案局做了多久局長,副局長了?”
楊東繼續問三個人。
之前自己也沒有注意到縣檔案局這塊地方,所以有些時候被雪藏或者打入冷宮,真的會讓領導忘記你。
就像是家里的角角落落一樣,有什么東西,你可能都不知道,除非是打掃衛生時候才會發現。
當然打掃衛生,或許也不一定會掃到最角落的邊邊角角。
連楊東都忽略了縣檔案局這種清水衙門,更別說其他領導。
“我八年了。”林行甲笑著開口回答領導。
他在縣檔案局做了整整八年的局長了,從他三十四歲那年開始一直擔任縣檔案局的局長,一直到現在。
他就像是被上級組織遺忘在了縣檔案局一樣,再也沒有問詢過。
至于原因?他心里清楚。
無非是直言不諱,冒犯得罪了曾經的領導而已。
“我九年。”副局長高展回答。
“我八年半。”副局長汪勇隨即回答。
好家伙…
楊東真的震驚到了,一個縣檔案局,三個副科級以上的干部,一個一把手,兩個副手,竟然在這里呆了小十年?
無人理睬,無人來問嗎?
“怎么回事?”
楊東皺起眉頭,能夠猜到這里面肯定有事。
“我們…”副局長高展剛要開口說出詳細情況。
“沒什么,領導,檔案局工作很重要,換個人來管,我真不放心。”局長林行甲笑著開口,打斷了高展話語的同時,也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發配到檔案局也沒什么,自己依舊努力工作,自己甘之如飴,自己干凈坦蕩。
“領導,我們局長當年是老書記馮亞中的秘書。”
“老書記調走之后,新任縣委書記張大貴不喜歡我們局長,因為我們局長剛正不阿,直言不諱的指出張大貴工作期間,因為天熱,他違規購買空調,用公費給他辦公室甚至家里都安裝了空調。”
“被我們局長逼著當著全縣反省錯誤,寫了保證書再不會犯。”
“因此得罪了張大貴,就把我們局長安排到了檔案局,從副科變正科,最開始沒有人察覺張大貴是給我們局長穿小鞋。”
“畢竟副科轉正科,這是升了。”
“但是兩年,三年,五年,八年過去了,我們局長還是檔案局的局長,沒動過。”
“在張大貴當縣長,縣委書記共九年時間,壓制了我們局長整整八年。”
高展被林行甲打斷了話語,但是另外一個副局長汪勇卻氣憤的開口,忍不住說個實話。
“汪勇!”
林行甲眉頭緊皺,沉聲一喝,他生氣了。
這種事情也拿來和領導說?
這不是讓領導為難嗎?
他不想用自己失敗的過去,用這種悲情渲染以及煽情方式,來換取領導的同情,他不需要。
“你吼什么?你總得讓組織和上級領導知道你受的委屈吧?”
“咱們楊縣長是好領導,慶和縣誰不知道?還能委屈了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