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又是感動,又是惱怒。
“這大熱天的,八叔是為了保護工業園區受的傷,怎么能不進行治療,萬一感染發炎了怎么辦?”
說罷,方恒立刻轉頭:“二……”
愣了一下,方恒才對護送的魏大勇道:“和尚,你立刻讓人去給八叔家拿點消炎藥。”
魏大勇趕緊點頭。
八嬸注意到方恒手里捧著個方盒子,上面似乎寫著人的名字,心里頓時一個咯噔。
這種場面,她見得實在是太多了。
“方廠長,你手里這是?”
方恒搖了搖頭,只是看了一眼八嬸家隔壁。
八嬸已經明白了過來,放下鋤頭快步跑了回去。
等方恒跟到八嬸家隔壁的馬家時,八嬸已經在跟馬大娘說話了。
“方廠長,來了,快請坐。”
馬大娘見方恒在魏大勇的護送下進來,外面還站著好幾個警戒的戰士,再看到方恒手里捧著的盒子,一下子就什么都明白過來了。
“這是二牛嗎?”
她慢慢站起身,也不知是因為起身太急,還是受到了精神沖擊,她的身體晃了晃。
魏大勇趕緊沖上去,一把扶住了馬大娘的胳膊。
這時候聽到動靜的馬大叔也從屋里走了出來,看到方恒和他手里的盒子,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
“我來吧。”
馬大叔表現得比馬大娘要冷靜多了,他走到方恒身前,小心翼翼接過方恒手里的骨灰盒。
方恒只覺得手上一輕,有些不舍地抬了抬手,最終還是收了回去。
“馬大叔,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二牛,他為了掩護我,犧牲了。”
馬大叔沒說話,只是把骨灰盒放到馬大娘的手里,八嬸則在一旁輕聲安慰馬大娘,低聲說著些什么。
“方廠長,你不用說這種話,我在把二牛送去部隊的時候,就已經想到有這么一天了。”
馬大叔勉強地笑了笑,把方恒和魏大勇讓進院中,在院子中央的石桌邊坐下,又去井里打了水倒上。
馬大叔把水碗推到方恨身前,見方恒神情沮喪,精神頭很差,反而安慰了起來:“方廠長,你是年輕人,生老病死的事情,有的時候是看天意的,二牛他每次回來都跟我們說,你是好人,是能讓咱們老百姓過上好日子的能耐人。”
“平時二牛對我說這些話,我都當做沒聽到,因為我們眼睛不瞎,知道你方廠長來了之后,咱們老百姓的日子,是真的好過了。”
馬大叔指著院子里的石桌子和水井:“你看,這些東西都是你方廠長來了之后,主持八路軍戰士們給咱們老百姓添置的,我家院子里的雞棚,還有養的雞鴨苗,也都是八路軍免費提供的,還有咱們現在耕種的田地,也都是你帶著八路軍戰士,挨家挨戶分下來的。”
“我們老百姓不傻,知道誰是真的對咱們好,所以二牛為了你戰死,是他的光榮。”
說完這話,馬大叔卻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他滿是老繭的粗糙大手只是草草抹了一把,就笑了起來。
“至少聽到你說,我家二牛是為了掩護你戰死的,我就知道這小子沒當孬種,是個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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