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點看,這個村子又不像是傳統的古代日本農村,要知道在資源短缺,冶煉技術也不發達的古日本,鐵器是非常值錢的重要財產,而這樣數量的鐵制農具只可能在生產力發達的近現代才能在這種蠻荒角落里出現。
村民撤離的將它們隨意舍棄的行為,更把這個時間還要往現代推移,因為,越靠近工業化發達的現代,這些工業品價值才越低。
落后與先進,古樸與現代,封閉與開放都在這個小村子里交織,越發讓江秉對于這個島嶼的情況感到好奇。
在逛完整個村子后,在緊挨著村子的山腰位置,江秉又發現了一尊一人來高的石像。
石像是直接從堅硬的崖壁上開鑿而來,雖然體積并不大,但是工匠的手藝還算馬馬虎虎。
這是一尊女性坐像,區別于廣泛流傳在日本,又被本土化的日本佛教造像,雕像并沒有任何與佛教相關的元素,反而帶有濃烈的本土神道教風格。
坐像身著古老的“直垂”,這種寬袍大袖的服飾一般只有神官才能穿著,但是并沒有戴配套的高帽,而是梳著一個巫女發型,數只十分狹長筆直的發簪在腦后圍成一個圈,插入發髻中,看起來腦后十分像頂著一個日輪。
江秉確認自己記憶中沒有關于這個形象的知識,但是也并不驚訝,畢竟日本號稱八百萬草頭神,各種神神鬼鬼的形象多的連他們自己都搞不清。
興許這就是這座島嶼的本土神靈呢。
從村子里,江秉沒怎么費勁就搜集到成為一個木匠所需要的全套的錛鑿斧鋸。
雖然有些簡陋,但是有工具在手,江秉準備原地打造點簡單的防身武器。
木質韌而堅,不易折斷和破裂的白榆木是制作刺矛的理想木材。
一個碗口粗細的白榆樹被砍倒,拖回充當工作臺的平整巖石,在江秉的巧手下,樹身被飛快地分割、削切成型。
從家具上拆卸下的鐵皮,在江秉手中鐵錘的大力揮擊中,飛快與預先削切出形狀的矛尖快速貼合,隨后被鐵箍固定。
附好金屬矛尖后,江秉把半成品拿在手里掂量了幾下,‘工匠’的本能讓他瞬間對這柄刺矛不合理的部位一清二楚。
隨后就是再次削切配平,讓刺矛重心穩定在中間偏前部位,保證投擲時飛行軌跡的穩定,最后是打磨矛體,由于沒有找到能用的繩索,江秉只能在握手位置虛刻了幾圈防滑紋。
一把用簡易木匠工具手工制作,但是質量遠超工業精品的刺矛就此制作完成。
江秉特意加長加粗了矛身,以保證它在接下來的暴力對抗中能夠撐得更久
經過打磨后,刺矛握持的手感非常不錯,就是殺傷力太小,捅出來的都是貫穿傷,不命中要害很難當場致命。
這讓江秉十分懷念自己那把便于開膛破肚的鏈鋸劍。
不過當下連個原始的冶煉爐都沒有,原地搭建一個不是做不到,只不過又沒有準備在這個島嶼上表演什么孤島求生,實在沒這個必要,找到最近的人類聚集點才是要緊事。
到了人類社會中,這些都是小事。
將自己修理過的簡易工具裝箱,隨便找了個房子丟進去,江秉準備回之前搭建的簡易庇護所一趟,把沒吃完的食物都帶回來,那邊的地勢也比較高,順便可以再觀察下這片的地形。
原路回返。
篝火早就已經熄滅,但是燜燃產生了更多的煙霧,在空中更加容易辨認。
提著長矛,江秉剛回到庇護所門口,就皺起了眉頭。
東西丟了~
走之前,江秉把三條鹿腿掛在火堆上方熏烤,但是現在只剩下兩條。
地上沒被動過的生肉,另一條鹿腿上的一個并不明顯的烏黑手掌印,表明這是一場人為盜竊。
江秉有些憤怒。
你偷東西就偷東西,不拿你亂摸什么,還tm不洗手。
所以他立即準備跟這個小偷好好理論理論,正好也能正式接觸下島上的原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