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自己在雨后松軟的地上留下腳印,小偷一路專門踩著草叢灌木行走,偶爾還會跳上倒塌的枯樹與巖石,時不時還會沿著樹木攀爬行進。
‘有點小聰明,但是不多。’江秉心中給出評價。
不說憑借江秉那超人感官,就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獵人,也能從草叢灌木倒伏的方向,被無意中擦斷的樹枝,鞋底與巖石樹干摩擦產生的痕跡,一路甩出的泥點來判斷出小偷的行進路徑。
更何況后半段路可能是自認為距離已經足夠遠,小偷干脆不再遮遮掩掩,沿著林間小路一路大步狂奔。
江秉循跡來到這個狹窄的洞口,從這個可供一人側身經過的裂隙中,傳來了熟悉的香味。
那是江秉的烤鹿腿。
聽著洞中傳來的歡快的咀嚼聲,江秉抻著臉擠進洞穴,把幕后黑手堵在洞內。
這是一個野人。
長頭發披散著,已經搟氈成綹,糊滿了污垢,但是還是能大致分辨出原本金黃色的發色。
上半身穿著一件松松垮垮,極不合身的男士現代外套,下半身則是干脆纏著幾圈布條,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撿來的牛仔褲,已經被樹枝巖石磨得不成樣子。
同樣,這些衣物也是遍布污漬。
這一極具后現代現實主義的混搭,讓剛從一個日本古村落出來的江秉有點時空錯亂的感覺。
正在埋頭進食的野人見有人擠進洞里,急忙驚恐的拋開手中的鹿腿,連滾帶爬的從身后抓起一個長條狀的棍子做武器,哆哆嗦嗦的指著江秉。
借著洞口透進來的自然光,江秉總算看清野人的真面目和手里的東西。
在枯黃的如同雜草的頭發下,是一個年輕的,典型的日耳曼人種女性臉。
垂直細長的面部輪廓,鼻梁高挺,嘴唇纖薄?6?8,有些內陷的眼窩里是一對綠色的眸子,整體五官顯得十分深邃。
縱然塵土滿面,仍然可以看的底子極好,收拾干凈應該是個美人。
而她手中拿著的是一把二戰時期美國士兵標配的m1加蘭德步槍,只不過這把步槍的狀態非常不好。
對于江秉來說,看槍可比看人準多的,他搭眼一看,就知道這把快要散架的老古董早已經損壞,而且,還沒有子彈。
局勢越來越玄幻了,滿是日式建筑的孤島上,出現了一個歐美女野人,還拿著一把年紀可能比她都大的二戰老古董。
但是這并不妨礙她狐假虎威。
她惡狠狠地用槍指著江秉,語氣有些歇斯底里:“fk,不要動,在動一下我就在你身上開出幾個洞。”
被威脅次數過多,并對此積累了充足經驗的江評委看著這位選手的張牙舞爪,在心中給出犀利的點評。
“?6?8臺詞生硬而僵化,情感也不太充沛,整體給人濃濃的色厲內荏感,只能給個2分,下去再沉淀沉淀。?6?8”
將手里的投矛頓在地上,江秉冷冷出聲:“行了,別演了,那把槍早就壞透了,現在連燒火棍都不如。”
女野人頓時一慌,卻還是努力的強裝鎮定。
江秉向著被丟在地上的鹿腿一努嘴,“說吧,為啥偷我東西,還有,這是哪?”
令人奇怪的是,江秉的責問一出口,本來應該更加慌亂的女人卻突然平靜下來。
她向前兩步,仔細的端量洞口的江秉。
在確定他的衣著雖然因為浸泡過海水,干燥之后顯得有些板結,但是仍然算的上得體;面容也十分整潔,不像長時間沒有經過仔細修剪的樣子;而且身體各部位并沒有某些令人厭惡的紋身后,竟然離奇的放松了下來。
并反問出了一句江秉沒有想過的問題。
“你~~是今天才來到島上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