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仿佛褪去了滿身金屬的禁錮,沖破了長久以來的揮之不去急躁感,擺脫隱隱約約感受到的莫名窒息。
于是他瘋了。
他很快樂。
‘白騎士’像是被對手打蒙了,保持著歪斜的姿勢僵在原地,鈦金伯爵可不管對方發什么顛,順勢一個勾拳直接結結實實印在對方臉頰上。
溫熱的液體自臉上滲出,‘白騎士’只感覺舒爽,無盡的舒爽,絕對的自由感將他層層包圍,他看著他的對手,卻發現對方不知何時,被團團包裹在一幅由鋼鐵與血肉組成的罐頭中,馬上就要無法呼吸。
“我要幫他,解放他,幫他破開這套枷鎖,幫他獲得‘自由’!”
在觀眾的嘩然中,像是被擊昏的‘白騎士’猛地回正身型,在團隊技術成員臉色大變中,無視了對手密集的雨點攻勢,面帶微笑的撲了上去。
沒有了規則,甚至沒有章法,他無視著對方的拳頭‘按摩’,將對手撲倒在地,他攥住對方的脖頸,任由全身的微型伺服電機組發出過載的哀鳴,無視潤滑氮化硅軸承不堪其負的脆響,以義體出現永久性受損為代價,硬生生將對方的頭顱拽了下來。
賽場一片嘩然。
‘白騎士’卻對外界已經充耳不聞,他只是發現了更多的‘罐頭’等著他去開,更多的人等著他去解救。
于是他迎著裁判揮舞的雙手,將粗大的手掌輕而易舉的刺入對方的胸腔內,將那層束縛對方靈魂的軀殼直接扒開。
‘解放’完裁判。‘白騎士’跳下擂臺,繼續大開殺戒。
這下子觀眾們哪還能不明白,對方這是犯了賽博精神病,場面瞬間大亂。
在幾個持槍上前的警衛被對方輕松擰成麻花后,所有人更是全部哭爹喊娘的涌向出口,以至于很快發生了擁擠踩踏事件。
發瘋的拳擊手根本不關注這些,他只是如同捕捉羊羔的野狼,將身邊出現的罐頭全部‘開盒’。
但是不巧,他悶頭前進的方向正是大衛與露西的座位。
文森特三人組都已經躲得遠遠的,杰克這個經驗豐富的社會混子都瞄好了身后的窗戶,準備隨時走捷徑戰略轉移,卻突然發現被賽博精神病堵在墻角的大衛與露西。
他與文森特對視一眼,相互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開干!”
因為是看比賽,兩人身上都沒帶什么重武器,只能掏出手槍邊沖刺邊開槍,試圖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而大衛面對著已經逼到近前的賽博精神病同樣不會坐以待斃,他先是將一梭子子彈摜在對方遮擋面門的手臂上,隨后護著露西開始向側面轉移。
這個最頂尖的拳擊手硬的真如同一輛人形坦克,全身上下沒有一絲死角,在順手撕了兩個無辜觀眾后,攔在大衛與露西面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