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他已經是退無可退。
腎上腺素泵猛烈的泵動起來,在他自身產生的腎上腺素基礎上,又增加少許量,讓他的身軀可以用爆發出最大化的力量。
而大量的腎上腺素刺激下,朱長辮心中仿佛有烈火在燒灼,他麻利的爬上塔頂,踮著腳走到抱著槍的軍人身后,手中鋒利的合金匕首并沒有選擇割向對方的脖頸,反而捅向對方的脊背。
封喉的動作太過于危險,對方如果反應過來,稍微一進行格擋,攻擊很可能沒有辦法立即致命。
對方聽到聲音,下意識回頭的瞬間,鋒利的合金匕首已經捅進對方的肺部。
粗布的軍裝絲毫沒有起到任何防護作用,對方肺葉被刺破,只發出一聲簡短微弱的哀嚎,便在朱長辮緊接而至的連環捅刺中息了動靜。
隨著朱長辮的捅刺,對方胸腔積氣壓迫著肺部,使呼吸肌無法有效擴張,哪怕對方努力的想要叫出聲來求救,也只能大口往外咳著血,發出輕微的血液阻塞氣道的“汩汩”聲。
朱長辮一把推開基本已經被宣告死亡的敵人,轉頭向著睡覺的倒霉蛋大步狂奔。
對方迷迷糊糊的剛拿下草帽坐起來,惺忪的睡眼還沒來得及變得清澈,便被朱長辮一刀封喉,隨后緊著補上一刀捅進心臟。
緊接著又是一連串如暴風驟雨般的捅刺。
直到對方的胸腔被捅成爛肉,他才停下動作。
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內完成這一切,朱長辮整個人差點沒虛脫。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將已經休克的抱槍軍人在椅子上扶正,然后用他的槍將身軀撐起來,讓人從下面看上去以為他還在堅守崗位。
隨后他從再次睡死的倒霉蛋身扒下來一個皮質的武裝帶,連帶著上面的左輪手槍一起系在自己已經破成戰裙的衣服上,扭頭就走。
接下來他需要在敵人發現這里的異常之前泅水到蒸汽輪船上,這中間誰也不知道有何變故,所以要分秒必爭。
沒有了高高在上的瞭望崗亭威脅,朱長辮潛回蒸汽渡輪的行動算的上順風順水。
他先是從碼頭側面潛入海中,借助著海浪的掩護,淌水到大片大片的珊瑚礁旁,隨后齜牙咧嘴的赤腳走過珊瑚礁,潛入大海中。
早期的遠洋游輪都是采用木質船體加鐵架加固的制造方式,后來隨著科技和造船工藝的進步,換成了全鋼龍骨加覆鋼船身。
但是這種程度的船只韌性仍然抵擋不住風暴的撕扯。
整艘船擱淺在淺灘上,船體已經出現巨大的破損,大片的裂紋遍布船幫,幾個大破洞幾乎已經將整艘船拆碎。
船艙底部用來壓倉的絲綢、茶葉和其他貨物在顛簸中隨著船體的破損,被拋灑出去大半,剩下的部分也已經被島上的軍隊搬運一空。
只留下這么一個空洞的殘骸,等待著朱長辮的光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