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老舊的過濾器會突然抽風,然后孩子們就因為喝了一杯沒過濾的地下水,人就沒了。”
“癌癥,風濕,關節炎,胃潰瘍,重金屬中毒,就tm因為一杯水,人的一輩子就這么毀了。”
老船長掀開自己的皮衣,露出腹部一道橫向的陳年手術傷口,歪七扭八,好似個被壓扁的蜈蚣。
“我小時候也差點沒能活下來,一杯水,讓我五臟六腑跟被火炭烤焦了似得,嚎了好幾個小時,最后家里人散盡家財才勉強保下我的命。”
“但是其他人可就沒這么幸運了,圣丹尼斯天天有人家里死人,這樣的日子,這里的家家戶戶,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直過到現在。”
“你沒想過黑一黑荒坂工廠的數據庫,把負責人揪出來,好好找這個罪魁禍首算算賬,以你現在的權勢,我相信干成這事不難?”
“找了,怎么沒找,荒坂負責這塊的人叫瑪利亞·斯巴克斯,好久前,我找人把數據和她都綁到一個天臺上,但是我盯了她的眼睛好半天,卻不知道怎么辦才好,薩布爾先生,你知道么,這種水,他們那些中低層的荒坂員工也喝,上面那些該死的sb荒坂高層,壓根就沒把這事告訴他們。”
“不稀奇,是荒坂能辦出來的事情。”江秉竟然意外的沒有感覺到驚訝
“我想,你們也肯定向夜之城市政府反映過,但是沒有什么用處。”江秉繼續接話。
老船長嗤笑一聲:“誰不知道威爾頓·霍特這個肥豬是跟荒坂穿一條褲子的,舉報,上訴,游行,抗議,什么招式都試過了,但是荒坂那些傻b工廠還是好好的在那里立著,反而在圣多明哥越開越多。”
老船長慢慢裹上他的衣服,“公司統治的世界就tm的是一場瘟疫,人民在這種環境下只有暴斃當場和慢慢腐爛死去兩種選擇。”
“所以你才想聯合我們去一起找荒坂的麻煩?”
“我是這樣想的,薩布爾先生”老船長好像不好意思似得呵呵一笑:“道上的人誰不知道,現在圣丹尼斯南半邊的科羅娜多農場是【逆熵】的地盤,說句像是拍馬屁的話,工人互助會的所作所為我們都看在眼里,那個敢不說【逆熵】是真的想扎根在這里,是真心實意的為了這里的人民,荒坂排放的污水危害的可是整個圣丹尼斯以及夜之城,所以咱們都有共同的敵人。”老船長真是個實誠人,說是要拍馬屁,就拍的是結結實實。
“穆阿邁爾·雷耶斯,我知道你與法爾科的關系很好,我也從他那里獲得了他對你的評價。”
老船長一抿嘴,還沒來得及狡辯便被江秉搶了先:“他說你是個理想主義者,是個反公司分子,甚至看著像是個社會主義擁護者。”
“當然,這些都是他的一家之言,我不知真假,不過他說的有一點我現在能夠確定了。”
老船長感覺自己有點口干舌燥,忍不住又端起桌子上的酒來了一大口。
“他說你是個有良心的人。”江秉同時舉杯遙敬對方,“這點看來毋庸置疑。”
“所以,我相信你的說辭。”
老船長心中狂喜。
“但是不贊同你的想法。”
霎時間,他還未起飛的眉毛僵在那里,心中頓時失望至極。
“你的想法太保守了。”下一刻,峰回路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