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的兜帽特別大,抬頭間,一只淡黃色的義眼在黑夜中映出淡淡的光芒。
“我們都叫它黑衣男孩,東京的地標。”
女人走到眾人近前,帶著日式羅剎面具的臉凸出黑暗。
她身著一件略顯破舊的老式雨披,上面印刷的‘北海仙人’字樣已經在酸雨的沖刷下有些模糊不清。
東京本身就屬于一個多雨城市,尤其是在環境日益惡化的當下,酸雨就如同街邊身著清涼的現代和服,坦胸露乳招攬客人的‘藝伎’一般普遍。
而雨具則成為了東京居民們不可或缺的生活器具。
“它是如此高大醒目,占據著整座城市所有的焦點,就像荒坂集團,讓所有人都無法忽略,不是么?”
女人無縫將自己的話語轉換為英語。
但四人都沒說話,異樣的眼神弄的這位經驗豐富的‘邊緣人’竟然微微有些不自在。
“你們被盯上了,被那些‘極道團伙’,往后看,街角的燈籠
“我們才剛來東京,無緣無故的又沒招惹他們,不會吧?”江秉此刻表現的絕對與一名正常的旅客無異。
該有的驚慌失措與彷徨感一點都沒少,演技可謂是十分鮮活傳神。
“你們是哪個家族偷跑出來的少爺么,第一天出門?財不露白的道理不明白?”
女人將視線投向克拉拉手中的招財貓擺件,道出根本原因。
“啊?”
有些社交遲緩和天然呆的克拉拉陰差陽錯的將茫然無措演繹的淋漓盡致。
“啊什么啊,不想被他們抓住賣到風俗街里被人騎,就趕緊跟我走。”
女人指了指已經向四人走來的兩人‘極道分子’,頭也不回的在前頭帶路。
克拉娜整理著自己的帽檐走在江秉身后,而克拉格則是無奈的看著伸手示意跟上的江秉,最終還是拽著自己的妹妹克拉拉跟上。
“幼稚”這位混沌魔女丟下一句抱怨,卻消融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
女人領著四人穿街過巷,在臃腫的新宿區不斷穿梭。
只是拐了十幾個彎,五人便從燈紅酒綠,繁華的新宿街頭來到了一處看起來就又破又窮的貧民窟前。
廢棄結節的電纜盤踞成一張張蜘蛛網,像是這座城市無用的報廢神經,而破舊的各種管道像是被舍棄的血管,里面住著的流浪漢則像是寄生在這座城市血管中的病毒。
女人停了下來。
江秉也實時扭開了自己杖劍的旋鈕,準備大開殺戒,給東京一點小小的“逆熵”震撼。
但是等了十幾秒,對面小巷中盤踞的十幾名混混都沒有動身的打算,而兩側用廢舊鐵皮,偷來的垃圾桶,從各處拆下來的‘建筑廢料’搭建起的賽博窩棚中的流浪漢們也沒有起身的打算。
一切都是那么風平浪靜。
在克拉娜的輕笑聲中,江秉又只能黑著臉將手杖旋回原位。
對面這位‘北海仙人’這次竟然沒跳高,反倒看起來真的像是在幫他們。
“?阿嚏!”
江秉又打了個噴嚏。
但是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純粹的好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