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居,孤僻,長久不與人交流同樣也會如此。
畢竟這些行為無時無刻不在消減人性。
“科因,我們的熏香快要燃盡了。”
神父的妻子薇拉愁苦的說道。
“另外,我們儲備的燈油也快要耗盡了。”
神父望著乖乖躺在床上的雙胞胎女兒,面露愁苦。
“我記得咱們之前不是準備足夠的份量么?”
“但的確快用完了,我方才剛確認過。”薇拉抿著嘴道。
“這個夜晚太漫長了,加斯科因,既然如此,你們不如跟我去我的避難所吧。”
自禁忌森林回歸時正好撞見了自己好友加斯科因的老獵人亨利克提議道。
“我那里雖然沒有熏香,但是好在足夠堅固,還有充足的食物可燈油。”
眾人口中的熏香一種“治愈教會”制作和分發的特殊香料,是教會對于獸化病研究時產生的副產物。
這種熏香持續燃燒時會散發出一種奇特、寧靜的白色煙霧,可以驅趕‘野獸’,使它們不敢靠近。
每逢‘獵殺之夜’來臨,居民們便會緊閉門戶,點燃燈籠,燃燒起熏香,從而抵御危險。
但是熏香總有燃燒殆盡的時候,也同樣有失效的時候。
重回黑夜的亞楠街頭早已被大量的‘野獸’們占領。
黑暗加重了他們的獸化病情,讓這些由人畸變的野獸越發兇猛,越發危險,也越發不具人類形體。
“但是從這里到你那里要經過教會大橋,那里早在白天便已經被教會關閉了。”
加斯科因仔細的擦拭著他的禮帽,先前的獵殺讓他的全身都沾染到了濃厚的鮮血,自然也包含著頂黑色禮帽。
他邊擦拭著干枯的血跡,邊冷靜的分析著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我們可以走教會鎮那條路,從城區穿過去。”
“但是危險程度太高了,亨利克,現在外面遍地都是‘獸化病人’,獵人們全都不見了蹤影,這種情況下帶著薇拉她們出門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但是你知道的,留在家里同樣危險,畢竟這里可是亞楠最密集的居民區。”
亨利克摘下帽子,露出了有些花白的稀薄頭發,繼續試圖說服自己的老友。
“更何況,我感覺今晚的氣氛很不妙,跟曾經的舊亞楠很相似。”
剛見到過古神遺骸的亨利克顯得很是惴惴不安。
加斯科因神父敏銳的在自己老友臉上察覺到了慌亂和不安,追問道:“亨利克,你之前在禁忌森林到底經歷了什么?”
一回想起原初盤蜷之獸尸體那狂亂的形象和祂寄生的‘野獸’外貌,亨利克仍然是止不住的渾身發涼,腦袋發癢,像是有小蟲子在里面亂鉆,又怎么可能將一切告知自己的好友。
要知道,有些‘知識’是有毒的!
“原諒我,這件事情實在沒辦法告……”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收聲。
加斯科因神父同步抄起了桌子上狩獵斧,兩名老獵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皆是神色凝重的望向窗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