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睡覺了!明天約了倩倩呢。”
周嚴朝周子瀟豎起大拇指,然后飛快的逃之夭夭。
“不是你說可能調查阿嚴的?!”
“都賴我身上是吧?你......”
回到臥室,聽著老媽發飆,周嚴狠狠同情了一下老爸。
爸媽說的,肯定是趙躍進派的人。
周嚴擔心的是彭俊雄那些人。
以前有過汪淼等人的先例,這樣的情況,未必不會再次發生。
現在周嚴反倒更擔心起來。
那些鐵勒人可比彭俊雄危險的多,兇殘的多。
連郝國盛都覺得自己有危險,這就不是小事。
張小樂受傷,更是蹊蹺。
完全沒有必要對張小樂下手的情況下,卻想置張小樂于死地。
怎么看都像是在示威,向自己示威。
姓計的對自己示威?完全沒道理的事情。
從無瓜葛,甚至在不久前,周嚴都沒想到過這個人。
自己什么時候得罪他的?也和鐵勒人有關?
細思極恐。
在非洲炸掉那艘船,算是把姓徐的也得罪死了。
徐吳之間一邊合作一邊斗爭,但對上自己,那就肯定是同仇敵愾。
明明是要猥瑣發育,怎么就搞成眾矢之的了?
周嚴完全沒有自我檢討的覺悟,只覺得純屬這幫人自己犯賤。
謝天極也覺得某些人很犯賤。
在臨海集團審計一周多,國內業務進行的非常順利。
畢竟臨海集團以前國內業務很少。
大部分都是近一年的審計項目,工作量不大,而且賬目非常清楚。
至于一些隱晦的走賬,謝天極這種老審計,一眼就能看懂,那是在給政府“做貢獻”。
隨著審計項目重點轉到海外業務,情況馬上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連帶著財務人員,也明顯表露出抵觸情緒。
經手人離職,材料找不到,當時簽字的領導已經退休。
或者直接一句不清楚。
理由千奇百怪,完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
即便臨海集團的總經濟師吳靜親自督促,甚至直接把一名財務副經理停職,也收效甚微。
直到李青山回來。
因為周嚴的關系,兩人在基本立場上是一致的。
彼此交個底,把目標和底線談好。其余的,也就是手段問題。
李青山手段之狠辣,超出謝天極的預想。
集團要求所有海外分支機構的財務經理和分管財務的副總以上領導回集團述職。
同時集團紀檢小組進駐財務部門。
兩天之內,超過三分之一的財務人員被要求在規定時間說明問題。
緊接著,臨海集團外聘的會計師事務所進駐。
一系列的舉措,足以證明李青山這次是想玩真的。
財務部門的態度立刻端正起來。
困難當然還是困難,但沒人敢繼續推諉或者裝傻。
混不過去,那唯一的選擇就只能是撇清責任。
事實上,很多問題也確實和他們無關。
陳年舊賬,一些年輕點的財務人員連聽都沒聽說過。
翻出的一些材料,當初簽字的省領導早都離休甚至去世了。
原本想著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人,眼見再混下去,說不定倒霉的就變成自己,馬上選擇自保。
提供線索,檢舉揭發,死道友不死貧道。
看著堆滿桌子的賬本材料,還有一本本的文件夾,謝天極覺得自己也是在犯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