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佑的態度,不止代表他自己,也代表陸海,乃至江省省委。
周嚴從苗文廣到場開始,就表現的非常配合。
等見到張天佑,更是懂事的像個乖寶寶,張口服從,閉口建議。
除了把鄭耀輝和安全部門的人推出來,不但不爭功,甚至反復強調自己路人的身份。
于是這件事的雙方,一邊是江省省委省政府,川西省公安廳,安全部門。
另一邊是理虧在先的緝毒局。
鐘豪無計可施。
別說醫院這三個,連已經到手的也要交出去。包括尸體。
“我必須請示吳部長!”
這是鐘豪最后的掙扎。
“鐘局最好還是到車里,躲起來請示。”
“順便問問,辦案過程中處置不力,給人民群眾造成重大生命財產損失,給當地治安帶來極大負面影響。”
“是不是該有人負責!”
周嚴在一邊說風涼話。
有張天佑在場,鐘豪自然不可能躲到車里打電話。
但拉開些距離,聲音小些,也是很正常的。
沒人會覺得不應該。
可被周嚴說出來,眾目睽睽之下,再這樣做,就成了心虛。
鐘豪深深吸口氣,硬著頭皮站在原地打電話。
吳常健并沒有發火,只是淡淡說了句。
“你自己看著辦吧。”
已經是凌晨時分,吳常健還坐在書房中。
派鐘豪去桂城辦事,本就是一次冒險的嘗試。
與其說為了解決問題,倒不如說是為了拖延時間。
剛果金受挫,彭俊雄被抓,興南的計劃失敗,計永疆的人出事。看起來情況兇險,危機四伏。
但也只是看起來而已。
一條線捋下來,無非是因為在江省的動作,操之過急引起的連鎖反應。
吳常健還有很多應對的辦法。甚至化被動為主動,也不是不可能。
只不過在讓出一部分利益和自己主動退一步,以求息事寧人這兩種方法之中,吳常健還遲遲不能下決心做選擇。
剛剛和計永疆交換過意見,計永疆同樣很淡定。
只是話里話外表達出對徐老板袖手旁觀的不滿。
明年計永疆再進一步的可能性很小。
上面換人,他這個大內總管,又必須挪地方。
以如今的情況看,最大的可能是轉任統戰部門。
計永疆打的什么主意,吳常健很清楚。
那些極端的瘋子,既是他的籌碼,也是他未來的“功勞”。
古往今來,養寇自重的人,最終都沒有好下場。
吳常健覺得計永疆也不會是例外。
那些瘋子,在吳常健眼中,只是個臨時用的工具。
刀子,夜壺,什么都好,就是不能當成求功的籌碼。
閉目沉思一會兒,吳常健終于下定決心。
無論如何,馮寬還是要保住。
哪怕短時間失去作用,只要還留在安全部門,未來依舊可以發揮很大作用。
至于計永疆和花選芳,包括自己的兒子吳斌,把問題都歸結給周嚴的搗亂,吳常健不以為然。
派系陣營之間的爭斗,總會有一個切入點。
周嚴的作用也僅此而已。
沒有周嚴,也會有李嚴張嚴別的什么嚴。
之所以周嚴會造成這么大的麻煩,絕大部分原因,是周嚴把王家扯了進來。
現在,連花家都想把賭注押在周嚴身上。
自己這邊越是針對周嚴,和這些人產生的矛盾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