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坐在路燈照不到的陰影處。
左手攏成喇叭形遮擋著煙頭的火光,右手握著槍。
二十幾米外,是紅樽夜總會的后門。
“喂,你確定這里只有一個后門?”
李巖深深吸口煙,問蹲在身邊的賀程勇。
賀程勇雙手被銬在背后,撅著屁股。頗為吃力的抬起頭。
“政府,就一個后門。您老人家給我松開吧。我肯定不敢跑。”
也許是剛過足癮,賀程勇顯得很機靈。
“政府,您沒必要在這里喝西北風。”
“我帶進去,我有熟悉的小姐。隨便給點錢,問問最近這段時間誰是新來的。然后就直接去找......”
“你他媽的混成這逼樣,還有熟悉的小姐?”
李巖把嘴里的煙噴到賀程勇臉上。
“有啊!”
賀程勇費力的朝李巖跟前湊了湊。
“政府,下三濫不會瞧不起下三濫。我沒必要騙您是吧?”
“您想想,現在讓我跑,我也沒地方跑。”
“嚴泰那個畜生不進去,我告密的事被他知道,肯定會被大卸八塊。”
“再說,周領導還答應給我一筆錢呢!”
“您說,要是能抓到那個女的。您在領導跟前露臉,我也算重大立功表現......”
碎碎念,碎碎念
李巖抽完第二支煙,終于下定決心站起來掏鑰匙。
“信你一次!敢耍我......”
“不敢,絕對不敢!”
大喜過望賀程勇連連答應。
嚴泰做夢也沒想到,周嚴會直接把自己堵在包廂里。
更想不到周嚴要找到,是那個該死的女人。
嚴學文的手下準備處理掉那個女人時,嚴泰剛巧碰到。
當時并沒多想。要過來替自己賺錢,也不過是興之所至。
紅樽夜總會,坐臺的女人,不情不愿的大有人在。
嚴泰手底下的媽咪對付這種人,個個都有一手。
落到這些人手里,再剛烈的女人也只有認命的份。
何況以嚴泰的眼光看,這女人和剛烈沾不上一點邊兒。
從嚴學文手里“接收”處理品,嚴泰干過不止一次。
他甚至現在都不知道那個女人叫什么名字。
嚴學文的手下不敢招惹嚴泰。
也不敢把人被三少爺要去的事情匯報給嚴學文。
所以嚴學文以為女人早就死了。嚴泰是根本沒放在心上。
直到周嚴找上門來。
“說吧,嚴少爺帶來的女人,在誰手里?”
周嚴和氣的問道。
五個女人低著頭不說話。
周嚴從果盤里拿起一顆葡萄塞進嘴里。含糊不清的繼續說道:“看來都挺忠心。”
“嚴泰,你說吧。你把那個女的交給誰了?”
呂進緩緩松開捂在嚴泰嘴上的手。
“啊......”
叫聲戛然而止。
嚴泰兩只眼珠成了斗雞眼,聚焦在半截刀身上。
另一半刀子,插在他的嘴里。
呂進的手很穩,分寸的把握也很準。
嚴泰能感覺到刀尖頂在嗓子眼的微微刺痛。
他只能保持著張大嘴的狀態,生怕稍微一動,舌頭就被刀鋒劃破。
恐懼讓他暫時忘掉左手劇痛。
幾分鐘前,這把刀,切掉了他的一截小手指。
“能不能好好說話?這么大的人,咋咋呼呼的,成何體統。”
周嚴又拿起一顆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