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嚴,你讓我親自去津門接人?”
電話里,除了海德生的說話聲,還有朗聲打火機的清脆鳴響。
“海公子。明人不說暗話。”
“我有幾個朋友,因為某些原因,被困在那邊。我必須把人帶回來。”
周嚴不緊不慢說道。
“算上這次,您是第二次開口吩咐我做事。”
“當然,憑您的身份,吩咐我做事,那是給我臉。”
“不過,我這人福薄。臉給的太多,承受不住。”
“不如這樣,大家做個交易。您給我臉,我兜著。也請您幫我個小忙。”
電話那邊,海德生沒有說話。只有打火機的聲音持續的響。
周嚴也不著急,看了一眼黃立升。
何陽一拳打在黃立升肚子上。
“呃.....”
還沒緩過來的黃立升完全沒有防備。喉嚨里發出一種怪異的聲音,緊接著開始干嘔。
“周嚴.....好久沒人這樣和我談條件了。”
電話那頭,海德生平靜說道。
“海公子,我一直都這樣和別人談條件。”
周嚴聲音也冷下來。
“我時間不多。答應不答應,您老人家給個話。”
“呵呵.....”
海德生涵養很好,只是冷笑。
周嚴沉默。知道對方會有答案。
“可以。我答應人家的事,還沒有辦不到過。”
“我明天下午有時間。五點之前,你要是能把黃立升送到,我就把你的人帶出津門。”
“一言為定!”
周嚴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黃立升,有人請海公子出面撈你。”
“我這細胳膊細腿的,搞不贏。只能放你回去。”
“對你,相當于這件事從來沒發生過。”
“你回去還是錦東市局的局長,谷書記面前的大紅人。”
“其實,你和我是同一種人。都是靠玩命博前程。”
“做刀子的人,必須保證自己足夠鋒利。”
“這次你栽了。別灰心,咱們以后還有機會。”
黃立升終于嘔完,用兇狠的眼神看著周嚴。
周嚴搖搖頭。
“別不服氣。”
“我要是你,在看守所的時候,就不會束手就擒。”
“我會逼著趙躍進給我來一槍,或者自己給自己來一槍。”
“事情既然已經鬧大,就要鬧的更大一點。不一定有用,但會讓人高看一眼。”
“像你這樣,只敢狠一半的貨色,別把自己看的太高。”
“下次見到我,最好繞著走。我不是每次都給人面子的。”
黃立升眼神變了。
周嚴說的很對。如果當時他真的夠狠,逼著趙躍進開槍,甚至自己打自己一槍。
結局也許不會改變,但自己回去之后,一定會更加受器重。
能砍骨頭的快刀,和只能切熟食的鐵片刀,不止是用途不同。
自己當時束手就擒。無論現在表現的多強硬,在別人眼中都是花架子。
被棄用倒不至于。畢竟這年頭,鐵片刀也不好找。
可上升的勢頭,恐怕要慢很多。一些真正核心的事情,也輪不到自己參與。
重新樹立形象,要付出比以前多無數倍的努力。
“走了!”
周嚴對黃立升的興趣,也僅限于此。
“做好準備,今天夜里,我就帶你們走!”
旁邊,呂進何陽兩人在大眼瞪小眼。
“你來推!我腿疼!”
呂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