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勸降,過程并不漫長。甚至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曖昧感。
郭頌義被手下攙扶著走出房門,看似沒有聚焦的眼神中,藏著不易察覺的慶幸和怨毒。
幾分鐘前,隔壁的高手們繳械投降。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高手們看不起亡命徒,看不起所謂私兵,也看不起普通的警察甚至看不起通常意義的軍人。
但實際上,當他們選擇為錢賣命的那天開始,他們所謂的驕傲,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愚蠢。
一個不敢拼命的高手,辦不成大事。
一群不敢拼命的高手,等同于烏合之眾。
郭頌義等人不是投降,是“獲救”。
他們是“有功之臣”,是英雄。
他們不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不用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
只需要適當做出悲憤的表情,就可以。
然后,他們看到從一排武警身后走出來的周嚴。
悲憤變成憤怒和不甘。
“各位辛苦!雖然任務完成的稀爛,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不過能讓郝部長關心,親自批準你們投降,也算祖墳冒青煙。”
周嚴叼著煙,帶著最和善的笑,說著最扎心的話。
郭頌義不理會周嚴,看向周嚴身后不遠處的軍官。
“我是安全部門西南分局副局長郭頌義。”
軍官板著臉無動于衷。
“我們有同志受傷,需要馬上救治。”
郭頌義繼續往前走。
“哎.....郭局,我才是你的同事。”
周嚴伸手攔住郭頌義,手上的煙差點戳到郭頌義臉上。
“周嚴,你還想干什么?”
郭頌義一把推開周嚴的手。
周嚴笑笑:“我就是問問,你們在這里藏了好幾天,到底在干什么?”
“和那些歹徒打麻將嗎?”
“你......”
郭頌義怒視周嚴:“周局,我們做什么,不需要向你匯報。閃開。”
“好吧!郭局真威風。”
周嚴真的閃到一邊。
仿佛有微風吹過。
石子打在皮革上的輕響。
郭頌義仰面而倒。
“郭局!”
原本扶著郭頌義的人猝不及防,連忙彎腰去拉,赫然發現一支箭插在郭頌義的脖子上。
“周嚴!”
那人怒不可遏,沒有多想,直起身伸手去抓周嚴。
“嗖嗖!”
這一次,很多人都聽到兩聲輕響。
兩支箭分別插進那人的脖子和胸口。
“噠噠噠.....”
密集的槍聲驟然響起。
周嚴的人對著某處房頂瘋狂射擊。
“有殘敵!”
武警軍官眼角直跳。
第一次襲擊郭頌義的箭,他是沒注意到。
但第二次襲擊,來自哪個方向,他是有明確判斷的。
周嚴的人南轅北轍的胡亂開槍,欲蓋彌彰的伎倆無比拙劣。
可拙劣又怎么樣呢?再拙劣,他也要配合。
軍官看向周嚴,心里的一點不以為然,消失不見。
防御,突擊陣型,重新布置狙擊手,小隊進攻
按照標準流程做一遍,所謂殘敵,自然毛都留下。“人間蒸發”。
“圣斗士的尸體,我一會兒讓人送過來!”
丟下一句話,周嚴帶人徑直離開。
軍官望向身邊的花錦鵬。
花錦鵬攤手苦笑:“習慣就好。神經病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