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息把手中最后一塊糕點塞進嘴里,含含糊糊說道:
“是我說的。”
見他這副態度,趙神醫此刻已怒氣升騰,哪里來的土包子竟敢跟老夫這么講話。
莫說是你,就算是縣令老爺來了,也要給老夫三分面子。
“哼,不知小友師從何人?”
江湖盤道,既然你看不上我的醫術,我便問問你師父是誰。
看看究竟是哪位大醫,教出這么沒教養的弟子。
不過看他這副裝扮,不像是本縣郎中弟子,若是本縣人士,見到老夫豈能不請安?
“趙神醫,他叫陳息,方才不好意思頂撞了您,千千待他向您道歉。”
佐千千見趙神醫臉色不對,陳息又是那副吊兒郎當態度,立即出來打圓場。
腳尖不著痕跡的捅了捅還在咽糕點的陳息:
“還不快向趙神醫道歉。”
“呼,舒服多了,沒水是難咽。”
陳息揚起脖子順順食,才注意到老臉黢黑的趙神醫:
“老頭,你剛才問啥來著?”
趙神醫被陳息這副態度差點氣炸了肺,老夫問你話呢,還敢吃東西?
“老夫問你師父是誰?”
陳息咂了咂嘴,伸出舌頭舔干凈嘴角殘渣,嘿嘿一笑:
“我沒師父啊。”
“哼,連一個小郎中都不是,竟敢頂撞老夫,你可知老夫是何人?”
“不就是一個會看風寒的小郎中么,再說了,水平也就樣吧。”
佐千千聞言都要哭了,會看風寒的小郎中?
合著剛剛我和你白解釋了是吧?
趙神醫若是只會看風寒的郎中,那么本縣就沒有郎中了。
別說本縣了,附近所有縣加起來,比趙神醫醫術高的也不超過一手之數。
“趙神醫莫氣,他是個獵戶不會說話,趙神醫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個小獵戶生氣。”
佐千千一扭頭,眼睛瞪著陳息:
“還不快給趙神醫道歉。”
“佐家丫頭,這件事你別管,老夫親自問他。”趙神醫打斷佐千千,一雙老眼直視陳息:
“你是說老夫的醫術也就那么回事對吧?”
“對,我說的。”
陳息也來了脾氣,蹬鼻子上臉是吧,小爺說你會看個風寒,那是跟你客氣客氣。
知道夫人是什么病癥么,按照風寒那么治療,不出三天夫人就得殞命。
這不是妥妥的的庸醫誤人么!
佐千千不敢說話,站在趙神醫旁邊不停的給陳息使眼色,剛才都你說了呀,那可是趙神醫。
就算縣令老爺來了,也不會和趙神醫這么說話呀,你一個小獵戶怎敢招惹趙神醫。
惹怒了趙神醫,整個縣都沒有你立足之地。
縣老爺生氣之下,找個由頭隨便將你發配充軍。
這次可惹了大禍了。
佐千千已經開始在心中為陳息默哀起來。
好不容易找到個有點本事的獵戶,還沒進深山為小姨尋藥,就這么沒了。
哪說理去啊。
“呵呵,好好好。”
趙神醫怒極反笑,自己行醫大半輩子了,還是第一次被個土包子恥笑。
“那么你說說,老夫哪里不行?”
你已經成功將我惹怒,今天不說出個一二三來,老夫定不饒你。
乳臭未干的黃口小兒,老夫豈是你能污蔑的?
“趙神醫您誤會了,不是說您哪里不行。”
趙神醫瞇了瞇眼,現在就服軟了嗎?
可是還來得及么?
呵呵。
佐千千原本已經一臉絕望,聽聞陳息此言,又燃起了希望。
快道歉啊,快道歉啊。
只要你道了歉,我在旁附和幾句,實在不行再把夫人搬出來,趙神醫總該會給一些面子的。
就算被呵斥一番,起碼能把小命保住啊。
“您誤會了,我是說您......”
“哪里都不行!”
佐千千足足懵逼了三秒,隨后一張俏臉愁的比哭都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