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銀子,是本官一天的零花錢。”
府兵們徹底繃不住了,眼睛都快冒出火來。
有個大膽的,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呸!”
“吹牛逼!”
聲音很小,但被陳息聽到了。
陳息凝眼望向那人。
那人見陳息目光掃來,絲毫沒怯,仰著頭望天。
風也不大啊,天上怎么都是牛皮。
哪個二傻子吹的?
陳息見他不忿,走下臺,徑直走向那人。
來到近前,一把薅住他脖領子,笑容有些玩味:
“剛才是你說的?”
那人撇了一眼陳息,繼續仰頭望天。
根本不屑與他說話。
要殺要剮隨你,老子皺一下眉頭,隨你姓。
陳息見他這副樣子,頓時來了興致。
有點脾氣啊小伙子。
上下仔細打量一番。
身體不算魁梧,但很結實,雙手布滿老繭,尤其虎口處最厚實。
下巴處一道刀疤,直連到后頸。
小伙子長得不丑,朗目劍眉,很是精神。
此刻,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制式棉服,站的揚得二正。
“你叫什么名字?”
這次小伙子說話了,依舊仰著腦袋望天,眼皮都抬一下:
“陳一展!”
語氣不屑,但三個字清晰入耳。
陳息拍了拍他肩膀:
“如果我將一天的零花錢,賞給大家。”
“你又怎么說呢?”
陳一展斜眼瞟了一下陳息,語氣依舊不屑:
“你若賞給大家,我不但向你道歉,還管你叫爹。”
這幫有錢的貴人都一個樣,銀錢可以拿出來顯擺,但絕不會舍出去。
這種人,陳一展可見多了。
他下職到貴人家做兼工,經常遇到摳門的貴人。
故意拿出銀錢來,讓兼工看見,讓他們以為做的好,就能得到些賞錢。
前幾次他很賣力的做,可到頭來,狗屁都沒撈到。
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陳息,露出個不屑的表情。
那可是100兩銀子,你若能賞出來,管你叫一輩子爹都行。
陳一展沒當回事,可陳息卻來了興趣。
合著還有意外驚喜?
沒費勁,多了個兒子。
正好,連姓都不用改了。
重重拍了兩下他的肩膀:
“記住你說的話。”
說完,松開薅著他領子的手,還貼心的幫他抻了抻褶皺的棉衣。
自己兒子得穿的板正些,不然出去掉價。
陳息轉身上了高臺。
這次氣勢完全不同,冷眼一掃全場,朗聲道:
“都給我看清了。”
一指桌案上10個大銀錠子:
“這里是100兩銀子。”
“本官,拿出80兩,作為這次剿匪賞錢。”
“其余20兩,作為戰死弟兄的撫恤金。”
此言一出,震驚全場!
什么?
80兩的賞錢?
還有20兩的撫恤金?
所有人都懵逼了。
陳一展,懵逼100。
這還不算完,陳息繼續加碼:
“拿著這些錢,回去給家里置辦些糧食,明天開始繼續剿匪。”
一拍桌子,砸醒眾人:
“從今往后,你們每日三餐,一餐有葷腥。”
“明日剿匪開始,每殺一個土匪,本官賞銅錢100,上不封頂。”
“受傷與戰死......”
說到這里,陳息一拍胸脯子:
“不光有撫恤金,家人往后的生活。”
“我管了!”
說罷,直接走下高臺,路過陳一展身邊,腳步不停,冷漠開口:
“兒啊,去給弟兄們發錢。”
直到陳息離開了校場,眾人才從震驚中醒來。
一起扭頭,望向呆愣愣的陳一展。
展爺!
你爹讓你發錢。
還愣著干什么呢?
難道不聽你爹的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