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兩個字出口,陳息深吸一口涼氣。
這就對了。
沒有匈奴的襲擾,大御也不會孱弱成這副樣子。
“看來韃子那邊,也不是天下無敵啊。”
這句話陳息深有感觸,草原有很多民族,在歷史上也是分分合合,經常為了領地大打出手。
“嗯,是這樣的。”
“韃子不光西邊有匈奴,他們領地邊緣,還有一些中小型部落呢,犬戎啊,鬼方啊,達邱啊......”
“總之好多呢。”
“還有什么?都說出來。”
陳息聽得兩眼放光,這些與韃子對立的中小部落,沒準以后都能利用起來。
葉紅纓搖搖頭,她是真不知道了:
“我只知道這些了,還是以前聽父親講的。”
一提到葉紅纓父親,陳息直勾勾盯著她:
“娘子,我岳丈大人,以前是......如今在......?”
葉紅纓白了他一眼:
“等你站穩腳跟,再研究你岳丈大人的事吧,現在的你...”
葉紅纓鳳目瞇起,拇指與食指微動,兩指間留出一絲縫隙:
“弱小的像只螞蟻。”
陳息聽完,嘴角狠狠一抽。
被娘子看不起了。
是啊。
打聽那么多沒用。
連眼前一支韃子的鷹王軍都解決不了,還談什么葉將軍。
到哪河,脫哪鞋。
多大屁股,穿多大褲衩子。
先辦正事再說。
瞧著路過的韃子軍隊,陳息站的筆直。
目光中,睥睨之色盡顯:
“縱有狂瀾平地起,一樹迎風百萬里!”
這句話出口,整個人氣勢陡然一變。
望著夫君像換了個人似的,葉紅纓微微發愣。
這種氣勢,她只從父親和兄弟身上感受到過。
如今。
在夫君身上也出現了。
而且,似乎比父兄的還要強烈。
陳息站姿筆直如槍,不禁讓葉紅纓看癡了。
“夫君...”
兩人對話間,韃子騎兵過去,后面步軍登場。
一支大約千人的部隊,整齊站到官道一側,中間出來一位騎著高頭大馬的將領。
抬眼看了看城墻上的守軍,嗤笑一聲:
“你等,怎還不開門受降?”
一口很標準的漢話,聲若洪鐘。
陳息瞇眼,瞅著那名將領,看長相肯定是韃子,應該是從小學習過漢話,說的還挺標準。
裝模做樣展開手中的文書:
“本官是朝廷命官,世代食天子俸祿,怎可投降于蠻夷!”
下面將領一聽這話,哈哈大笑起來。
見說話之人長得白白凈凈,穿著一身破官衣,說話還文縐縐的,忍不住調笑幾句:
“哈哈哈,一個窮酸書生,是賣屁股當上的縣令嗎?”
此言一出口,引得一眾韃子哄然大笑。
“哈哈哈庫察大人,您看這小子白白嫩嫩的,抓來給好這口的弟兄們,嘗嘗滋味啊。”
“對啊大人,那些母羊玩膩了,正好給弟兄們換換口味。”
庫察輕笑一聲,沒阻止他們淫言浪語,繼續對著陳息喊道:
“限你一日時間,開門受降。”
“否則,屠城。”
或許認定陳息是書生,庫察說的很輕松,一絲殺氣都沒有。
仿佛吩咐他做事一般。
陳息聽完,恨的牙根直癢癢。
小爺也就今天抹了點胭脂,配合你們演戲而已。
還真將小爺當偽娘了?
小爺就讓你們看看。
這糖果,一點都不甜。
他沒搭話,轉身從府兵手里拿過長弓。
瞄準庫察,彎弓搭箭。
“嗖。”
羽箭輕飄飄落到城墻下不遠的雪堆里。
別說準頭了。
連100多米的距離都沒射到。
這還是人在上面,利用城墻高度射的。
這一幕。
可把下面的韃子笑死了。
“哈哈哈哈哈。”
“喲呵,小娘們還挺烈的。”
“唉喲不行了,老子笑得肚子都疼了。”
庫察那一張標準的異族胡子臉,見到陳息射箭,也笑出聲了。
“哎呀,別射了。”
“瞧你那細胳膊細腿的,別把肩膀抻著了。”
說罷,抽出自己的配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