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恩師徒來,在20衛兵護衛下,在城門處下馬步行。
兩人剛進城,刺鼻的血腥味立即襲來。
金珠立即用手捂住口鼻,皺著眉頭四下打量。
城門,城墻,街道墻壁,地面。
全都被鮮血染紅。
大批士兵正在將韃子尸體裝在馬車上,一車一車往城外運。
金珠避開那些運輸尸體的馬車,發覺腳下很黏,低頭一看,差點嘔出來。
金絲履云紋錦靴,白色鞋幫部分已被鮮血浸濕。
她連忙躲趕緊地方,身子往師父身邊靠了靠:
“師父...”
李月恩同樣有些惡心,她倒不是嫌棄地面臟,而是看得馬車上的尸體,頭皮發麻。
這究竟殺了多少韃子啊。
楊剛烈正在指揮士兵們打掃戰場,見李月恩師徒進城,立即上前為她們引路:
“國師大人,郡主殿下,陳將軍有要事在忙,請隨老夫來府邸稍候。”
師徒倆連忙客氣回禮:
“有勞楊將軍了。”
行完了禮,隨著楊剛烈向不遠處一座府邸行去。
由于城內剛剛大戰,城門街道都需要打掃,只能尋處干凈院落作為臨時辦公場所。
路上。
師徒倆四處張望,并未發現陳息影子。
李月恩有些疑惑道:
“楊將軍,不知陳將軍在忙什么?”
按照她的思維方式,打了這么大一場勝仗,陳將軍入城第一件事,便是安排慶功宴。
大賞三軍。
就算規模小一些,也要備宴招待一眾親信將領。
畢竟拿下了一座州府城池。
這種戰績,可不是誰都能獲得的。
楊剛烈聞言,尷尬一笑:
“陳將軍在校場,為受傷弟兄們醫治呢。”
“您放心,本將送你們到府邸休息后,立即去通知陳將軍。”
他可不敢陪李月恩師徒多聊,萬一哪句話說錯了,保不齊就壞了兄弟大事。
陳息對待二人是什么態度,他還沒摸不清。
盡量少說話,一切以兄弟為主。
一聽陳息在為受傷士兵醫治,李月恩更加疑惑了。
軍隊里都有軍醫負責傷員醫治,一位堂堂大將軍居然還懂這些?
“多謝楊將軍,我們不累,能否帶我們到校場見見陳將軍。”
李月恩很好奇,將軍打完勝仗,不去備酒宴慶祝,竟跑去為士兵醫治。
先不說他會不會醫治,就這份對待士兵態度,就很令人欽佩。
至少。
在他們高麗國,是沒有這樣將軍的。
反應過來后,李月恩蹙眉,楊將軍莫不是在撒謊?
她有些懷疑楊剛烈,是不是在拿這件事搪塞自己。
而作為正主的陳將軍,指不定干啥去了。
楊剛烈聽她說要到校場找陳息,有些為難道:
“國師大人莫急,您先到府邸休息,不急著這一會。”
聽到楊剛烈推辭,李月恩更堅信自己猜測。
哼。
果然在撒謊。
我就說嘛,陳將軍剛打完勝仗,放松還來不及呢,怎會去看望受傷士兵。
四下張望一圈兒,奉陽州府建筑華麗,陳將軍說不定在哪里飲酒作樂呢。
先讓自己入城,再找理由晾著自己,彰顯一下他作為勝利者的身份。
李月恩自認為猜到了一切,忍不住嗤笑一聲:
“我沒猜錯的話,就算我們師徒到了府邸,今日也見不到陳將軍吧。”
李月恩聲音不自覺的清冷幾分,她已經看透陳息小伎倆,和貧道耍這種心機,怕是小巫見大巫了吧。
賭注是我輸了,但想借此擺出趾高氣揚勝利者姿態,還是落了下乘。
輸了我認,拿我當猴耍可不行。
楊剛烈聽她語氣有點不對,再看李月恩臉上笑容已消失,心里暗呼要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