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待會就砍了你。
這貨帶著氣走到鐵匠爐旁,身后一眾老鐵匠步步緊隨。
“開眼了開眼了,能親自看殿下鍛刀,是我等畢生榮幸。”
這些老鐵匠,沒人關心無名死活,在他們眼里,能看到殿下親手鍛刀,是何等的榮幸。
堪比祖墳冒被雷劈啊。
先不說殿下能不能成功,光這份殊榮,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等告老還鄉之時,即便在知府大人面前,也須禮讓三分于老夫。
沒別的原因。
老夫跟陳王殿下學過鍛刀,從哪里論,都算殿下的半個弟子。
這名頭一旦喊出去,哪個知府敢不給面子?
哼!
找死。
老鐵匠一個個興奮異常,眼珠子全盯在陳息身上。
后者深呼兩口氣,開始準備工作。
將刃材與側材疊放(刃材居中,側材在兩側),放入爐中加熱至800-1000c,控制住這個火候。
取出加熱后的鋼材,用鐵錘反復鍛打結合面,通過高溫和壓力,使兩種鋼材的金屬分子相互滲透,形成冶金結合。
陳息一邊給老鐵匠講解,一邊鍛刀。
場中安靜,只有叮叮當當的鍛打聲,與陳息孜孜不倦的講解。
整整一個上午功夫,刀身成型。
熱處理。
整體加熱至側材的臨界溫度(低碳鋼720c),保溫后緩慢冷卻(確保側材韌性)。
單獨加熱刃材區域至其淬火溫度(如t10鋼約830c)。
迅速水淬或油淬(提升刃部硬度)。
最后整體低溫回火(200-250c),消除刃部脆性,同時保證側材韌性穩定。
陳息一邊操作講解,
全部操作好后,一柄在這個時代從未出現過的長刀,映入所有人眼簾。
這柄陌刀,總長一丈,柄只一尺有余,其余部分全為刀身。
刀身平直而闊,雙側留有開刃,刀頭微有弧度。
陽光下,陣陣寒芒。
陳息實在累壞了,開刃的工作,便交給這些匠人處理,自己順便看看他們的手藝。
“殿下我來。”
一名老鐵匠出列,望著眼前這柄巨刀眼放精光。
這不光是在殿
老鐵匠將磨石從陶缸里取出,往掌心里啐了口唾沫,抓起浸透的粗砂巖。
開始。
磨石與刀脊接觸,細碎的鐵屑應聲而沒。
他的胳膊繃得像張滿的弓,推磨的軌跡始終與刀刃保持三十度斜角,
“嘩嘩嘩——”
兩個時辰后,陌刀通體泛著淡青色的冷光。
老鐵匠摸出個油布包,里面是浸過桐油的麂皮,他用拇指按住刀背,指尖順著刀刃滑過,突然停在距刀尖三寸處,對著身邊徒弟講解:
“這里得留三分韌。”
說話間,磨石的力道輕了大半,油石與鋼面摩擦的沙沙聲,立即變成嘶嘶聲。
再過半個時辰,刀刃已薄如蟬翼,他捏起根頭發絲往刃口一送,發絲未落便斷為兩截,斷口處竟凝著一粒針尖大的霜花。
“殿下,您過目。”
老鐵匠拍了拍手,驕傲一挺身子,將這柄陌刀遞到陳息手里。
整個開刃工作,從晌午一直持續到黃昏,期間所有人都未離開寸步,生怕錯過一絲一毫。
陳息將陌刀放在手里掂了掂,再看刃口泛著寒光,滿意點點頭:
“很好,有賞!”
陳息大手一揮賞給老鐵匠10兩銀子,后者大笑一聲:
“謝殿下賞。”
這塊銀子他都想好了,拿回去與祖宗牌位供在一起,這是家族無上的榮耀。
陳息掂掂重量,這柄陌刀足夠60斤,然后轉身對上無名:
“本殿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現在若說揮砍不動,饒你一條小命,立即滾回去挖煤。”
無名雙目猩紅,壓根沒聽陳息的話,雙眼死死盯住這柄陌刀,嘶啞說著:
“我要參軍,殺敵拿賞!”
陳息被他氣壞了,猛喘兩口粗氣,一瞪眼睛:
“行,保持姿勢不變,空砍50次,本殿允你參軍,還給你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