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呆住了,眼里蓄了淚水。
她渴望得到周京淮的垂憐,但是周京淮看也不看她,他牽著妻子同陳先生夫妻寒暄:“陳先生陳太太。”
陳先生五十開外,十分有風度:“京淮好福氣啊。”
妻子的容貌,丈夫的榮耀。
饒是周京淮,也不禁看向妻子,微微一笑。
陳太太拉過葉嫵的手,很是親密地說道:“我早早聽說你們重修舊好,心里替你高興,只是一直不敢去打擾。”
陳先生攬過太太,爽快地笑:“人家夫妻小別勝新婚,你就不要湊趣了。”
他疼愛妻子,所以對葉嫵的印象很好,言語間自然也親厚,甚至為了討太太歡心竟然脫口而出:“難得你與京淮太太投緣,細細地看,其實眉眼還有些相似呢!京淮你看看是不是?”
周京淮怎會研究女人容貌?
不過生意場上的客套話,他信手拈來:“是有一些相似的。”
陳太太望向葉嫵,神情帶著癡癡。
她喜愛京淮的太太,若真是她的女兒,那該有多好!
但是怎么可能呢?
天下這么大,哪里會有這樣湊巧的事情?
陳先生心疼地摟著太太:“是我說錯了話,回頭給你賠禮。”
陳太太靠在丈夫肩頭,不勝柔弱。
一旁的白楚年神情灰敗。
昔日戀人與他人夫妻恩愛,看見了怎么不傷感?那張一向溫潤如玉的面孔,悄悄裂開一條縫隙。
……
稍后,白楚年終于尋到空隙,得以和陳太太在露臺上單獨說話。
白楚年呼喚一聲:“吟霜。”
陳太太轉過身來,她向來柔弱,但是此時卻冷若冰霜:“白先生不必這樣親密!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了關系,請叫我陳太太。”
白楚年一臉痛楚:“吟霜你何必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們之間,總歸是有那么一段情的。”
“情?”
陳太太冷笑一聲,接著就怒斥白楚年:“這個字你也配?你不嫌臟了嘴,我還嫌污了耳朵。”
白楚年心知舊情已逝,他與向吟霜再也回不去了,于是便問起那個失蹤的小女兒:“那個孩子可曾尋到?”
提起愛女,陳太太眸子濕潤——
那年的風雪那么大,她的孩兒才五歲,在她發病暈厥之時走失了。
多年過去,她的孩子還在么,若是在她在哪里?
憶起往事,陳太太滿眼都是恨意:“白楚年,那是我一個人的孩子!與你無關!”
白楚年痛楚不已:“當年之事,確是我對不住你!”
他躊躇片刻,終于還是撐著老臉開了口:“過去已經過去,現在彼此之間過得也算如意。我的小女兒白芊芊她想……”
過去已經過去?
彼此之間還算如意?
他的小女兒?
陳太太不住搖頭,終是她低估了白楚年。
時至今日,他竟然還要舔著一張老臉為他的女兒謀取好處,那她失蹤的孩子又算什么?
就在陳太太情緒要失控之際,露臺的玻璃門被人推開,進來的是葉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