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驍的想象很美好。
他想的是,每周至少約會兩次,魚雁往返無數次,再借著把小朋友帶到家里來,還能正大光明地在別墅里幽會。
但是,葉傾城很忙,忙到腳不沾地。
他們好上后,還未來及下次約會,葉傾城就出差了。
有部紀錄片,需要取景,她過去沁山取景。
一去,就是半個月。
而且,葉傾城走,都沒有給他發個微信,一點沒有正視他們的地下情關系。頭兩天,陸驍還到周園,看看小含章和小知秋解解渴,但是后來實在想得很,主動撥了個電話過去。
葉傾城未接,一直到下半夜,才回了電話。
她的聲音很疲倦,輕聲跟他抱歉:“走得急,沒有來得及跟你說。”
陸驍還想佯裝責備兩句,那邊就傳來了輕淺的呼吸聲,葉傾城竟然睡著了。
好半天,陸驍才掛上電話,身體靠到腳柜上。
他看著衣帽間,掛滿了為她添置的衣裳,再看向落地窗外的黑夜,忽然就有些寂寞,心里空蕩蕩的。
周五,他有個應酬,原本無所謂參不參加。
葉傾城不在。
小含章和小知秋,被葉嫵帶到云城幾天,陸驍實在無聊就過去玩兒了,是孟宴組的局,嘴上說得好聽,陸驍一過去就知道孟宴那小子給誆了去,分明是請他當說客的。
會所包廂里,紙醉金迷地。
周瀾安靠在沙發上一身玄黑,長腿翹著,指尖夾著一根香煙,孟宴就侍候在一旁,叫邊上的姑娘倒酒,周瀾安嫌人姑娘身上香水味重,指了指角落那個:“叫她過來。”
領班十分有眼色,以為周瀾安看中人家了:“南溪,還不過來給周先生倒酒?”
她擠眉弄眼,希望姑娘能明白,但凡是攀上了周少爺一點點,這輩子她都不用再這么伏低做小給人倒酒了。
南溪?
這個名字,引起了周瀾安的注意。
他盯著那個纖瘦的女孩子,看著她來到自己跟前,半跪著倒上金色的酒液。那熟悉的挺直秀鼻,勾起他塵封的往事,于是伸手捏著女孩子下巴,迫她抬起頭來。
一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孔。
與記憶里重疊。
周瀾安蹙眉:“慕南溪,你怎么在這個鬼地方?”
女孩子被迫仰頭,注視那張完美的男人面孔,她當然知道他是誰,更加記得他是誰,小時候他們能玩兒在一起,但是再見面,身份是云泥之別。
慕南溪沒肯承認,她緩緩垂下頭,一副柔順的樣子:“周少爺您認錯了,我是叫南溪,但不叫慕南溪。”
周瀾安冷嗤一聲:“認錯?你他么的化成灰我都認得。”
男人手上不禁用力,女孩子疼得掉眼淚,原本在這種地方男人動粗是常有的事情,她早受慣了委屈,但是周瀾安不一樣。
他弄疼她了。
再見他,會讓她想起從前金枝玉葉的生活,會讓她記起這些年一遍遍的苦,會讓她很難過、很難過。
慕南溪未曾改口,小聲說:“周少爺確實認錯人了,我可能與周少爺的故人長得有幾分相似,但是周少爺這樣身份的人,是不可能認得我這樣子的市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