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喝了兩大壺水啊,是她肯定就憋不住了,這人還能憋一天。
天賦異稟,莊貴妃吃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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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楓打開門之前,謝淮問了最后一個問題,“妹妹,從昨天起,你還沒告訴我,我倆的名字。”
那嗓音又啞又冷,尾音上翹,仿佛帶著一絲調侃的鉤子。
丹楓回過頭來,看到的卻是一雙艷陽一般干凈的眼睛,她懷疑自己聽錯了那語氣。
她起唇,本想回答——“丹楓。”
可她忽然察覺不對,這個時間段她還不叫丹楓。
丹楓是韋昭儀原來的婢子丹楓死后,她繼承的名字。
奴隸是沒有自己名字的,就像小貓小狗一樣,主人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二花、九斤、翠蘭、丹楓……自她被人牙子賣到韋府來,已經換了不知道多少名字了。
而這個時期,她的名字叫狗兒。
她現在肯定是不能叫狗兒的,她叫了二狗,難道陛下要叫大狗?
她可不想陛下恢復記憶后掐死她,她想要陛下報恩,不想要他報仇。
她認真想了想,難得垂下因過瘦而顯得過大的眸子,“我叫小荷。”
她的手捏著褲腿,捏得手心全是汗。
那荷花啊,長在淤泥里,卻生得粉嫩嫩、白生生的。不像她,生在淤泥里,長在淤泥里,爬出來的時候也帶著滿身淤泥,從來沒有干凈的時候。
“我叫小荷,荷花的荷。”
她鼓起勇氣又重復了一遍,這是她兩輩子以來,第一個不是奴隸的名字。
她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
“你叫阿松,松柏的松。”
門緩緩闔上,一同闔上的還有謝淮臉上的偽裝,他眉目幽深,朝門口玩味一笑,“小荷,阿松,好妹妹又在玩什么游戲?”
小姑娘說的他一個字都不信,哪家的婢女會在屋中留下男人的衣物?
而且他敢肯定,這衣物不屬于他,而是屬于另一個男人。
他隱隱約約在腦海中勾勒出真相,他與她不是兄妹,而是情人或者夫妻。而眼前的少女,在來到這個府邸后,另尋新人、琵琶別抱。
見那男人的衣物都放到她房里了,怕是兩人早就給他頭上種上青青草原。
他來尋她,正巧失了憶,她便哄騙他成為兄妹,正好成全了她和那位奸夫。
他額頭冒汗,咬牙慢慢運起內力,嘗試調息。
就算失了記憶,可他本能地沒忘了自己的一身功夫,氣入丹田、運轉周天。漸漸的,他的手指開始小幅度顫動。
他睜開眼又慢慢閉上,他必須盡快恢復。
雖然方才的猜想只是一種揣測,雖然他也對小姑娘沒有任何感情,但——
他不允許自己像個殘廢一樣眼睜睜看著奸夫登堂入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