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扶住了額頭,她哪里來的膽子,膽敢罵陛下?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只不過就是種壞了區區幾顆花種而已,她居然敢如此以下犯上。
她真是飄了,太飄了。
看著他逐漸遠去成了一個小點,無與倫比的恐慌,霎時間籠罩了小荷。
她不能失去他,她絕對不能失去他,他不僅是她的大腿,還是她未來的希望!
她咬了咬牙,不管不顧地追了過去。
“阿松哥,阿松哥!”她一邊跑一邊喊。
謝淮在前面,杵著拐杖使勁走。他走也走不快,很快就被追到了,只倔著不肯回頭,也不肯停步。
小荷急得滿頭大汗,害怕陛下以后真的不理她了。
情急之下,直接扣住他的腰,抱了上去,“不許走,對不起。”
長長的田坎,搖曳的海棠,小荷扣住的腰身又瘦又勁,小腹縱橫分明。
她手抖了下,攀上去了點,卻攀到了那勁碩有力的寬闊胸膛,身前人呼吸很急,胸口的肌理跌宕起伏。
小荷從未接觸過如此勁道的身體,直覺感覺這樣不對,可她是真的害怕陛下把她丟了,“你不要走,以后……再也不罵你了。”
謝淮被她撫得呼吸急促,下腹緊繃,“放開。”
“不放。”背后的人倒耍賴。
“你是不是生氣了……”背后的人又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有。”謝淮垂眸,看著從他腰間作亂到胸脯的小手。他輕輕咬著牙,就是那雙手再作亂,后果會很不可收拾。
“那你轉過身好不好,我怕你真的生氣了,讓我看看?”小荷想把他轉過來。
謝淮不肯,他盯著自己下腹的位置,不肯丟臉。
小荷力氣大,硬是要他轉。
他手筋腳筋都才長好,一時間一個趔趄,他的身體砸到了小荷肩頭,若玉山將傾、日月入懷。
小荷不敢動了,她咬牙撐著身體,努力給陛下以支撐,“阿松哥……你……你沒事吧……”
謝淮沒有說話,亦沒有動,因著他此時嘴唇輕擦著她的額頭。
撲通撲通,他聽不清她說話,只聽著自己的心,震耳欲聾。
他輕輕俯下頭,在她的額頭落下了鄭重一吻。
哼,他就知道,她分明是想跟他做親密事,才想了這么迂回婉轉的方法。
他也不矯情,他的初吻,就這樣交付給了她。
“也是我不好,笨手笨腳,給你添麻煩了。”謝淮的聲音重新響了起來,若金石撞玉,悠悠潺潺。
小荷方才身體一直緊繃,只覺額頭被羽毛一般的物事輕輕拂過,并不知道,那是兩瓣唇,一片心。
但她見陛下跟她主動認錯,又是竊喜,又是惶恐,“沒有沒有,也是我指導無方的錯。”
“若是能有任何補償,你但說無妨。”謝淮又道。
“什么都可以嗎?”小荷得寸進尺。
謝淮:“……”
他潤著秋水的眼睛輕移,如今的話,他最多就接受再……多親幾下……
更多的話,他有點保守了,兩人的感情還沒達到。他始終覺得,愛與欲是一體的,貿然的欲望只是發泄。
他想與她水乳交融,起碼也要足夠坦誠相待。
他對感情,是足夠的高要求,并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的。就算他丑,他也有自己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