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謝淮也明顯察覺到了她的不虞,他以為,她對他在情事上的堅持而不高興。
他嘆了一口氣,“聽話。”
昏燈之下,他撫上她的耳垂,用略顯粗糙的指腹,揉搓了一下。
“啊!”小荷下意識驚叫出了聲。
她趕緊捂住嘴。
就在他揉搓耳垂的那一刻,她渾身的觸感都集中到了耳垂上。
他粗糙的指腹仿佛滾燙的鐵,狠狠烙進了小荷的心口。
小荷也不知怎么回事,仿佛渾身軟成了一攤春水
她為自己的反應感到羞恥,紅著臉愣愣不敢動,“你……你挪開……”
謝淮見了她的模樣,雙頰蒸熟了一般地紅,便知曉那避火圖里寫得沒錯。
他之前傷重不能出門,百無聊賴之下把整本避火圖給研究透了。
避火圖里,說這樣撫摸愛人的耳垂,能為兩人的情事增色。
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聽話,咱們以后學。”他嗓音帶了些沙啞的情狀。
小荷為自己的反應羞愧不堪,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她仿佛聽到了男人的輕笑,性感又動人。
她不敢再看陛下,草草便洗漱睡下。
待到夜里昏燈吹下,身后的人也歇息下了,小荷才復而睜開了眼睛。
被窩里,她雙手撐過兩頰,反反復復地貼,想把還在發紅的臉頰冰涼。
冰著冰著,她的手鬼使神差撫摸到了陛下方才揉搓過的耳垂。
她輕輕揉按著,總覺得不似方才陛下那渾厚堅挺的力道。
閉上眼睛,一股隱秘的悸動從耳垂竄到她身體的每一處。
真該死。
小荷的心中發出一絲喟嘆。
她算了算,兩世年齡,自己也是有了二十,該是饞嫁的年紀了。
她是人,就一定會有渴望。
畢竟素了兩輩子。
這是正常的,她告誡自己,自己只是缺了個男人,而不是對陛下有感覺。
像她這樣小奴隸,若是要疏解,應當去找一個同樣游戲人間的男仆。
若是要談感情,也應該去觀察一個門當戶對的精壯漢子,可能是看門的門房,可能是搬運的挑夫,可能是廚房的墩子……
她必須認清自己的身份。
她必須……認清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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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她沒等陛下起來,逃也似地起床上工了。
路過田埂的時候,見幾人已經昏迷了,她實在受不了了,朝那群人大喊:“與其求我,不如求孫林。”
“明明是祝妹害你們至此,你們為何不找孫林?”
“只要她勸服祝妹主動認罪,主家自然不會重罰你們。”
“只不過供出祝妹一人,就可以救你們,她憑什么不救?”
“偏偏要你們過來為難我,我與你們什么關系,孫林又與你們什么關系?”
小荷說完這幾句話就走了,留下一群原本廚房的仆人們,他們個個嘴唇泛白,臉色青黑,別說昏迷過去的,就連其他人,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他們聽到小荷之言,有人繃不住直接哭得淚流滿面,有的以頭搶地后悔不迭,更有干脆倒在地上,徹底失去了希望的。
這幾天來,祝妹都沒有一次出現過,他們早已看透了那個善于偽裝、假仁假義的壞種,也看透了包庇祝妹,懦弱無能、感情用事的孫林。
如今,沒有一個人能救得了他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