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捂他嘴的手一停,不知張大夫為何突然這么嚴肅了,“怎么?”
“姓張的說一句實話,我知曉奴隸們許多都行為大膽、三心二意。”張大夫斟酌了一下語言,“你之前又經歷了那般差的男人,很想找一二安慰。”
“可你即便再招惹,也不能招惹現在這個男人。”
說著張大夫嘆了口氣,語氣里帶著一絲縱容,“招惹都招惹了,就不能始亂終棄,知道不?”
“你始亂終棄誰,都不能始亂終棄他。”
小荷無語了,“我……我沒有……”
“你最好沒有……”張大夫神秘往桌案上看了一眼,“小荷啊,你走到這一步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他和我們所有人,都不一樣。”
張大夫走后,小荷疑惑了一會兒。
她順著張大夫當時的眼神朝桌案看去,上面正放著一張紙。
那紙皺巴巴的,還缺了一角。
她翻開來看,上面竟……竟畫著陛下的本來面目!
是陛下的通緝令!
小荷差點沒站穩。
她回過頭去,看向盡頭正在義診的青年。
青年朝患者溫潤而笑,絲毫沒有任何異樣。
那樣的一個人,在小荷面前,忽然深不可測起來。
能得知陛下的身份,絲毫不亂不說,還能替她隱瞞、給她提點,這樣的一個張大夫,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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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阿香跑去了布料店,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倒豆子一般跟謝淮說了。
彼時謝淮正端坐在案上算賬,他停筆,“張大夫說,你小荷姐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
徐阿香使勁點頭,“小荷姐還威脅張大夫,不讓張大夫說出來。”
徐阿香說著說著,忽然打了個寒顫,她感覺空氣冷了一些。
謝淮將賬本疊好,狼毫一擱,賬本一推,“走,咱們去醫館。”
徐阿香連忙點頭,“好……好……”
小姑娘又猶疑了一下。
“阿香你先走吧,我不會泄露你告狀的。”謝淮看出了徐阿香的猶豫。
對于徐阿香來說,小荷和謝淮都是恩人,她不好厚此薄彼一邊,“嗯……恩人哥哥,你不要怪小荷姐,你們倆要好好的。”
“嗯,我會和她好好的。”謝淮頷首。
待徐阿香走后,謝淮沉了眉眼。
他當然會和她好好的,他認定的人,一輩子都不可能逃掉。
謝淮的手掌一點點收緊,他不是不信她的忠誠,只是她這人確實有前科。
這些日子,她欲念強盛,他又遲遲不肯滿足她。
她確實是……有偷吃的可能。
可他并非想要釣著她,他是真的很想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結契禮。
謝淮沉沉閉目,喉結鼓動起伏,似在忍耐著什么。
他這個人多么自私啊,就算是假的,哪怕有一絲一毫她背叛他的痕跡,他都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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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打在車簾上,四周刮著風,摻雜著不堪入目的調戲與謾罵。
馬車之外,一群流氓圍攻上來,車夫被拉到巷角群毆。
馬車之內,云錦死死抱著宋如枝,兩個姑娘害怕得瑟瑟發抖。
馬上就要簪花會了,韋夫人讓她們出來買點頭面。
宋如枝自來到青州就沒有好好逛過,如今春風得意,她不由恢復了小女孩的本性,與云錦好好逛逛。
沒想到這一逛,就出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