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人長得頗高,被小荷捏住衣領,莫名顯得很渺小了。
“你……你放開……”張大夫見有病人在這里,自己顯得很沒面子。
小荷把張大夫扯進了小隔間里,“你說,到底怎么回事?”
“大馬自己要求的,說是要給你贖罪。”張大夫說著說著,低下了頭。
小荷聽聞,震懾當場。
后來大馬就沒來找過她了,她以為她和大馬的關系就此斷了。
她以為,大馬終于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了,她以為他們會像上輩子一樣生兒育女。
而她再也不會哭鼻子了,不會傷心、不會落淚、不會失望。
她為大馬流的淚已經太多太多了。
這個少年曾經承載了她上輩子所有的愛意。
這輩子兩人該各歸其位了,以后她再也不會對他或者對他女人手下留情了。
她其實已經算到張大夫有可能會說出真相了,可她沒有想到,大馬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不需要這樣做。”小荷狠狠吸了口氣,“張文淵,你知道的,我不希望他以傷害自己肉體的方式,來補償我。”
張大夫深深看著她,“我知道,我都知道。”
“剛剛你說的那些話,看似是刺激孫林,實則是為了讓她活下去。”
“你從頭到尾,從來沒有真正想報復過他們……”
張大夫的眼神里閃爍著光,小荷抿了抿嘴,一臉無語。
她懷疑在張大夫眼里,她整個人都鍍了一層功德金光。
她哪有那么善良,她試過把他們都搞死了,但不能真正讓她爽。
比起輕而易舉的死,她更想品嘗他們與始作俑者的相互折磨,極致的精神折磨,比肉體的死亡更加可怕。
她上輩子就知道了,墮入黑暗后的日日夜夜,她從未有過一日的安寧。
她做夢都想讓自己平冤,可惜那些人都死了,她一生都不能如愿。
如今她終于有了機會,她才不會輕易讓他們死。
“是大馬自己要贖罪,難道你還舍不得了?”張大夫垂眸,看著姑娘小巧鼻子、深重眼皮,自有一番韻味。
他絕不會透露,大馬雖是自愿,但一切皆由他誘導。
就算大馬遭人欺騙,就算被人誤導,也不該辜負小荷這般厚重的情。
負心人就應該受到懲罰。
“小姑娘家家的,不該吃著鍋里的,想著碗里的。”張大夫鼻子哼哼,“你那大馬哥縱然天賦異稟,可你男人的能力,遠在他之上。”
小荷本來還沉浸在情緒里,被張大夫一句話,搞得人都懵了。
“你說什么呢?”小荷無語。
“大馬那藥不是不可逆,你若真對他那家伙感興趣,我幫你就是。”張大夫故意說道,還上下掃了她一遍,“只是……”
“你男人已然不是一個小女子能夠吃得消的了,你真要兩位?”
小荷人麻了,這位到底在口出什么狂言?
“你別說,別說了!”小荷連忙去捂他嘴。
這一幕正被徐阿香看到了。
徐阿香已經十歲了,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何況像她一般流浪了好久的女孩。
她滿腦子都是那句,“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
她心道,糟了。
恩人哥哥,怕是要被綠了。
徐阿香偷偷摸摸退出去,先去制藥房囑咐好了弟弟妹妹們,再往恩人哥哥所在的布料店跑。
…………………………………………
張大夫一瞥,見徐阿香跑走了,心知他的目的達到了。
“小荷——”張大夫稍稍肅了臉,喊了小荷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