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不知道宋如枝這幾日去了哪里,實則,宋如枝正在偷家。
“殿下,您怎么就不能相信我呢?”宋如枝進到花房配所里,苦口婆心地勸道。
“現在大皇子與顧貴妃的情況,真的很危急。”宋如枝只是一介平民,調查不了太多上面的事。
作為一個閨閣小姐,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怕被韋惜雪暗算。
只有找云錦,每天出門打聽。
外面又全是追捕陛下的官兵,云錦也只有無比小心地打聽。
了解到的事,可謂是寥寥無幾。
不過僅僅這些,已經夠宋如枝去騷擾謝淮了。
“殿下就算沒有記憶,難道連一點孺慕之情都無法勾起嗎?”宋如枝焦急地看著謝淮。
那焦急里,又苦苦掩藏著洶涌的癡迷。
謝淮靠在桌案之上,支頤淡淡道,“宋姑娘,謝某說了,這里不歡迎姑娘。”
宋如枝眼前一亮,“您看,您已經承認自己是六皇子了。”
“為何還要排斥去了解過去呢?”
“慈母尚在苦難之淵,殿下難道不應早日勘破迷障,執劍披甲救母于水火?”
“這才方是大丈夫之所為呀!”
謝淮靜靜地等宋如枝說完。
宋如枝胸口起伏,她亦勇敢和謝淮對視,期待著謝淮的反應。
哪里想到,謝淮只是扶著額頭嗤笑一聲,“謝某只是在想,姑娘這番大仁大義的陳情之后,真正所圖為何?”
只一句話,就把宋如枝逼得一怔。
一個謊言,往往會用更多的謊言來掩蓋;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往往需要無數的“正義”來支撐。
“我……”宋如枝的手指絞著披帛,“我與莊小姐在洛京時是好姐妹。”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莊小姐苦苦在洛京等著殿下,殿下卻在青州被人誘騙,另覓新歡。”
“殿下這樣,可對得起莊小姐一片癡情?”
謝淮陷入了沉默,半晌只得一句,“我與那莊姑娘曾經很好?”
宋如枝見謝淮有所松動,連忙點頭,“殿下與莊姑娘曾經海誓山盟,非卿不娶。”
其實當年,宋如枝與莊雨眠只有鹿池的一面之緣,六皇子與莊雨眠亦是低調之人,從未傳出過任何愛侶傳聞。
但反正殿下失憶了,她說什么也無從考證。
宋如枝被迫編織著心愛之人與別人的恩愛,說著說著,竟涌出了兩行熱淚。
謝淮:“……”
宋如枝最后是心滿意足走的,無論謝淮理不理自己都沒關系,只要攪動謝淮的心神,就有她高興的了。
她這個人極度自傲,又極度自卑。
她自己不敢妄想與殿下發生什么,但小荷更不可以。
在她眼里,只有像莊雨眠這樣最頂級的貴女,才配得上初日煌煌一般的殿下。
宋如枝走后,謝淮在桌案前靜默了許久。
他對此女半分好感也無,更不信她真有好心為自己著想。
只是她說的那些話,他看似不在意,實則每一句都砸在他的心頭。
成為阿松,和小荷單純快樂的日子就快要結束了。
他必須盡快恢復記憶,去扛起屬于他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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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回來的時候,被躲在一旁的小符趕緊拉了過去。
“小荷姐,小荷姐,我懷疑有人要撬你墻角!”小符著急得跺腳腳。
小荷:“?”
她的墻角不是早就被撬了嗎?
還需要懷疑?
“那個表小姐是不是有毒啊?”小符表情特別陰陽,“自己院子里沒蛤蟆嗎?非要搶別人的蛤蟆來吃?”
“你說什么蛤蟆?”小荷很奇怪。
剛剛宋如枝不在,原來是來她的花田里抓蛤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