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沒辦法,只好一個個退出了花房配所,到外面守著。
張大夫走到榻邊,先去摸小荷的額頭,果然燙得很,“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況且你這身子……”張大夫瞥了一眼小荷扁平的肚子,這肚里可是皇家血脈啊……
況且他看過那位的面相,那位身子好后,面上的龍氣慢慢縈繞了起來,以后說不準會登上大寶。
那小荷肚子里這個,就是龍子了,還是長子……
一般這樣的龍種,往往身負氣運,要么會護佑母體,但也有給母親帶來災殃的。
也不知現在小荷肚子里這位龍種,是哪樣的。
思及此處,張大夫握住小荷的手,搭在了她的脈搏上了,“?”
張大夫眨眨眼睛,他懷疑自己診錯了,繼續搭,“??”
張大夫大驚失色,“???”
不對,不對,怎么可能沒有脈象?
他的醫術雖不及蘇師兄,但也不至于如此啊?
“你……你滑胎了?”張大夫驚叫了一聲,太陽穴一抽一抽的。
若是平常滑胎,他定是看得出來的。
可是這樣的龍種不一樣,他們門中有望氣一說,他能看到小荷身上沾染著六皇子那淡淡的龍氣,就說明兩人平時是有身體接觸的。
可他就怎么診不出龍種的絲毫跡象呢?
就在張大夫說出“滑胎”一詞時,門口扒著門偷聽的眾人大驚失色。
當即三人耳朵離了門板,小符已經開始小聲嗚咽起來,王媽媽嘆息著一把摟住了小符,“哎,我就說,小年輕太激烈了,孩子容易掉。”
“我都說了,阿松是個大混蛋,你們不信。”小符咬著嘴唇恨極了。
“兩人都有錯,你不能只怪阿松。”陳管家拍著大腿爭辯。
一瞬間,他們很像一家三口。
陳管家和王媽媽怕打擾了張大夫,帶著小符去遠處哭去了。
張大夫在花房配所里長嘆了一口氣,掀開被子,“你把腿撇開,我看流沒流干凈。”
“若是沒有干凈,我幫你掏干凈,不然你這身子要毀的。”
張大夫一邊說,一邊往自己的藥箱里拿工具,“你放心,你張大夫醫術可能沒多好,可蘊養身子是一把好手,保準你恢復到和之前差不多。”
小荷本來雙目失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乍聽到“掉胎”、“掏干凈”、“腿撇開”這幾個詞,神識慢慢回了腦子。
眼神聚焦的那一刻,她看著正在掰她腿的張大夫,張大夫也正看著她。
“啊!”小荷一下子垂死病中驚坐起。
她一個素了兩輩子的黃花大閨女,懷什么胎,流什么產,掏什么干凈?
這個庸醫!
小荷恨不得掐死他,“我沒懷!”
張大夫放下了她一只腳踝,“哦,怪不得。”
真是嚇死他了,他還以為自己引以為傲的醫術出了問題。
張大夫抹了一把冷汗。
小荷無語地看著張大夫,她都不好意思計較什么了,好像她若當真流產了,他受的刺激比她還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