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管家、王媽媽、小符商量好,孩子掉了這件事,千萬別在小荷面前提。
他們怕她受不住這個打擊。
小符將那個盆帶污血一同埋在花田深處,狠狠磕了幾個頭,做了個木頭小墓碑。
王媽媽給小荷綁了個婦人落胎后,都會綁的抹額。
陳管家則把小荷落胎的消息告訴了闔府上下,并要求他們誰也不能在小荷面前提起。
聽到這個消息之后,首先來的是錢老頭。
他年紀大了,腿腳也不方便,帶著自己的小徒弟送了兩桶燙燙的水來。他對著小荷露出慈祥的笑意,背過身又抹起了眼淚。
“我可憐的女娃娃……”錢老頭喃喃,他背地里吩咐小徒弟,每天一定要送三桶好水過來。
小荷落胎之后,急需大量熱水,要時時備著。
錢老頭走后,二蛋也來了,帶了許許多多曾大廚、袁大廚做的吃食過來。
“小荷姐,你多休息。”二蛋見小荷躺在床上,呼吸都微弱,“你在廚房的事,我幫你做。”
“你和小符的吃食,每日我也拿過來。”
“你好生養身子,廚房的一切都交給我。”
小荷心頭感動,自從她生病以后,大家都展現出了好多好多善意。
她兩輩子還沒接受過這么多的善意,她裹著小被子,臉上露出幸福的紅暈,“嗯。”
就算失去了那個人……她以后也會過得很好。
很快連被發配到邊界莊子的廚房眾人都知道了,他們托了人,送來了幾大包野山珍。
說只得知小荷生病后,他們連夜上山,冒著冰冷的夜露和被韃子發現的危險挖的。
小荷都感動紅了眼,小符趕緊來幫她擦眼淚,“姐姐,別哭,你……身子不好。”
吐血的第二日,小荷來了月事,身體越加地虛弱了。
小荷點點頭,乖乖躺了回去。
兩世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衣不解帶地照顧她。
她……很珍惜她的小符小姑娘,所以要好好聽她的話。
小符給她換了頭上的抹額后,就端著用過的熱水出去了。
王媽媽這時候正在外面用爐子煮雞蛋,她見小符出來了,又是招手讓她過來。
“小符,別沮喪著臉,被你姐看到不好。”
“你姐排的那是惡露,排干凈就行了。”
“嗯嗯。”小符趕緊擦掉眼淚,“王媽媽,你放心吧。”
“以后我會更加小心的,今兒就是娃娃頭七了,我晚上燒點紙錢,送它最后一程。”
小符吸了吸鼻子,“下輩子還投我姐肚子里,不過爹不能選那該死的阿松了。”
王媽媽搖了搖頭,她認為這事也是兩個年輕人太折騰了,誰都不想的,不能全怪阿松。
但王媽媽沒有說出口,她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沒用,小姑娘無條件站她姐,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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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里,小符剛剛燒完了紙錢,就在田埂上看到一個人。
那個人健碩身形,上半身赤裸,正背負整整一捆的荊條,跪在田埂之上。
小符鼻子哼哼,以為是阿松來負荊請罪了。
結果走近一看,竟是大馬!
“大馬,你來做什么?”小符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