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啊……疼……
心口像被撕裂了一般地疼……
就三年前上山,被野狼咬傷也沒這么疼……
小荷額頭生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她把嘴唇咬破了,努力承受著那延綿不斷的疼痛。
她胸帶解開,胸口插了一根細細的銀針。
銀針極長,足以貫穿她單薄的身體。
這樣的一根針足以穿透進她的心房,銀針接了一根竹管,管口另一頭,濃稠的心頭血已經接了半碗。
“好了,夠了。”張大夫看著那碗血。
“嗯。”蘇世快速拔起那根銀針,取了一顆膏藥,覆在纖長指尖,然后揉在針眼之上。
止住了往外涌出的鮮血,“神醫秘藥,不收錢,送你的。”
“謝謝……”小荷一說話,心口就扯著疼。
張大夫給她穿好罩紗,“別說話。”
小荷乖乖點頭,被張大夫抱到了一旁的床榻之上。
“這七日,每日都會取半碗心頭血。”張大夫補充道,“謝淮之前用心頭血養了一種蠱,正是那蠱的殘余,這幾日以來抵擋著那群針蟲入侵。”
“可師兄要拔除針蟲,也受到了障礙。”
“須得同樣用心頭血澆灌,才能融去那蠱的殘余。”
“你身上殘留著謝淮的龍氣,你的心頭血最適合融蠱。”張大夫又解釋了一遍,只是他很好奇——
那就是謝淮走了這么久,小荷的體內怎么還會有他的龍氣。
就很好奇。
張大夫不知道,小荷亦不清楚,她身懷龍氣,純粹就是謝淮當時做了兩個小荷包放兩人糾纏著的頭發,一個他帶走了,另一個被他縫進了枕頭里,被小荷日日枕著睡。
張大夫忍了忍,忍不下去,還是問出了口,“你和他……很頻繁嗎?”
小荷懵了懵,如果是交流的話,是挺頻繁的。
她害羞地點了點頭。
張大夫又分析了起來,“他乃人中龍鳳,年輕氣盛、身體絕佳,那方面的能力……也是出類拔萃。”
若是這般頻繁,應是極為容易受孕的。
然而小荷至今沒有絲毫癥狀,只能說明——
張大夫又瞥了眼小荷伶仃的鎖骨,唉,還是身子骨太差太差了。
“以后我會幫你調養身體,這樣你以后的路才好走。”張大夫拍了拍她的手。
畢竟以后六皇子必定登上高位,若是小荷不能繁衍子嗣,他怕群臣會要求六皇子要別的女人。
小荷沒有親人扶持,到時要在那座皇城被吃干抹凈的。
他能幫一點是一點,正好蘇師兄也是婦科圣手,能讓六十歲夫婦也老蚌生珠。
他與蘇師兄給她多多調養,非但能氣血充足、延年益壽,更能調成矯健豐美、易懷易孕的體態,以后生子也會容易順暢些。
小荷卻聽岔了,以為他在說,陛下身子好,而她身子不好,以后也不好追隨陛下,想要為她多調養調養身子,養健壯點。
她心懷感激,可她這樣的爛命,也等不到這一天了。
她心口疼,說不了話,只是面色泛紅地笑了。
張大夫卻以為她是害羞了,“沒事,正常人倫而已。”
張大夫暫時沒告訴小荷,救謝淮不用換命之事。謝淮本身就是龍命,天下至尊之命本就不用換命來救。
只是現在小荷為救謝淮,心里是秉了一股氣的。
之后她還需要為他所做甚多,為了不讓這股氣散去,師兄弟二人決心多瞞小姑娘一會兒。
到時,也算給她一個大驚喜。
……………………
到蘇世為謝淮施針,張大夫便退了出去,獨留小荷、蘇世、謝淮三人在暗室里。
這本就是蘇世與小荷的交易,張大夫從不參與蘇世這時候的診療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