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正虛弱地閉目休憩,卻突然被張大夫叫到了內室。
在那里,張文淵正襟危坐,表情肅穆。而蘇世,亦難得的坐在玫瑰椅上,不再是吊兒郎當的模樣。
“小荷,此時,我們認為應當讓你知曉事情。”張文淵理了理藥單,“現在,只剩下最后一樣藥沒有了。”
“什么藥?”小荷試探著問道。
她見兩人請情狀,心頭忐忑不已。
“昆侖神藥——凝鏡花。”張文淵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整個青州境內,據我所知,有三處藥房可能有這玩意兒。”
“很貴嗎?我們買不到?”小荷搓了搓手。
“原本湊湊是夠的。”張文淵越說越氣,一拳打在了自己另一拳上,顯得毫無威懾力,“都怪蘇世那個背時的仙人板板,胡亂給方見橋開藥時,恰好開到了這一樣。”
“元寶帶來的消息是,兩株已經收走,唯一剩下的那株……”
張大夫有些不忍心說了。
“剩下的那株怎么了?”小荷雙目泛紅,心底都在打鼓。
“剩下的那株,正被青州權貴們競價。原本替權貴們競價的藥商我們都認識,大家打個商量也就過去了。”
“沒想到遇到一個瘋狗,跟瘋了一樣和我們競價。”
“多少?”小荷忐忑問。
“五百兩。”張文淵咬了咬后槽牙。
小荷握緊了拳頭,“我們還剩多少兩。”
“這次咱們總共籌了三百兩,已經用了一百五十五兩。”張文淵打了打算盤。
三百兩,已經超越一個奴隸的極限了。
小荷不僅把壓箱底的都掏出來了,把洞天福地里面的花株,能賤賣的都賤賣了。
那些花株如果待價而沽,可以賣很高的價格。
如今賤賣成了這般樣子,連張文淵都看著心疼。
甚至韋府上下,能借的都借了,能籌的都籌了,她幾乎拼盡了所有的力氣。
小荷死死咬著唇,咬出了血,“要不這樣,我去子錢家借印子錢。”
張文淵也覺得這已經是破釜沉舟的想法了,朝她點了點頭。
可沒想到的是,他們剛剛用借印子錢的方式籌到了五百兩后,對方開出了一千兩的高價。
張文淵受不了了,直接威逼利誘蘇世,他當掉了蘇神醫渾身上下之前的珠寶玉器,籌到了一千兩后……
對方開出了兩千兩。
“神經戳戳的,凝鏡花這玩意兒,平時就賣了一百兩頂天了。”連蘇世都忍不住吐槽,他平時都夠瘋了,也忍不住吐槽對方是只瘋狗。
他們一開始,留給凝鏡花一百五十兩的余銀,其實是足夠的。
張文淵遣朱元寶去打聽了對方的來頭,朱元寶偷偷蹲點,幾經跟蹤,卻發現與那瘋狗藥商聯系之人,居然來自韋府。
“你鐵定猜不到,和咱們競價之人,到底是誰?”張文淵看向小荷。
“是誰?”小荷心里面,隱隱約約猜到了什么,但是不敢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