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在離她一寸的地方停住,他心頭明白,這個時候,決計不能破壞易容的成果。
“阿鷙,眼睛扯得有點痛。”驀然間,他見少女不舒服地眨了眨眼睛。
女藥商的眼睛不大,而小荷又是那種圓溜溜的大眼睛,所以不得不用貼魚膠的方式來改小。
“我看看。”謝淮骨骼修長的手指,握住她的下巴,替她揉開眼尾魚膠。
“好點了嗎?”
“好點了。”
兩人的呼吸很近,小荷可以聞到謝淮呼吸間,一點甜杏的香味。
他身上,甚至還帶著淡淡的雪松氣息,
又甜,又清冽。
“你的口脂沒抹勻。”謝淮低聲道,“這女藥商抹的方式討了巧勁兒。”
“若是抹不好,那一分就不能做到神似。”
“很危險的,知道嗎?”他好像在誘哄她。
“明白的。”小荷乖乖點頭。
“哦,我研究出來了……”謝淮的長指穿過她的發梢,捏住她的后頸,迫使她朱唇輕啟。
“原來……要這樣,慢慢磨……”
暗暗的影重疊,雪松的氣息襲來,灼熱的嘴唇相貼,慢慢廝磨。
小荷一驚,本能地想要退卻,他滾燙的大掌卻抵住了她的腰身。
她抓住他里衣的衣襟,手指一點點地旋攏。
空氣里,荷花與雪松相互糾纏的氣息,蔓延在天光里。
……
幾息之后,謝淮饜足抬眸,“對了,你不是還有話跟我說嗎?”
他看了眼自己肩頭的小姑娘,她軟綿綿地依偎著,雙唇水潤嫣紅,尤為可愛。
小荷眼尾氤著媚紅,眼含水光,“嗯。”
“阿鷙,我有一事相求。”嘴里都是甜杏的味道,她在慢慢找回腦子。
正當她想說什么的時候,謝淮又十分惡劣地以長指揉按她的唇瓣,口脂沾了蜜汁,在天光下盈盈潤澤、珠光動人。
小荷覺得,她的心又被揉得亂七八糟了。
“別跟我說‘求’字,嗯?”謝淮手上用了力道,慢騰騰道,“有事便說,你若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亦可想一二辦法。”
“可你若開口便是‘求’字,我就要生氣了。”
他生氣了很嚴重的,就會欺負他的小姑娘。
把小姑娘顛來倒去欺負,欺負得她盈盈落淚,再也悶聲說不出一個求字。
莫名地,小荷心底酸酸脹脹的,升騰起一種被罩在羽翼之下的安心。
好像跟他在一起,當真不用殫精竭慮只為茍活,也不用汲汲營營地討好別人。
他似乎……是真的要她……挺起腰板做自己。
“之前你傷重,我便賣了許多花,明日一個客商要與我交易。”
“阿鷙,你能陪我去嗎?”小荷心中忐忑,他一片赤誠,她卻滿口謊言。
謝淮挑了挑眉,他很喜歡小荷這般有話直說地模樣。
夫妻之間,哪用小心翼翼。
原來是小姑娘要陪啊……
“好!”謝淮爽快答應。
小荷見他答應得太過爽快,輕輕握住他的手,“阿鷙,我怕那客商圖謀不軌,我倆萬事小心。”
小荷的本意,是怕宋如枝圖謀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