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夫人,有幾個問題,想問你。”謝淮低啞迷人的聲音響起。
小荷搖了搖頭,他們說好了,各自沉迷就好,過程中是不說話的。
“真的不說么?”他深深沉沉地笑起來,仿佛野獸冷不防地伸出了獠牙。
小荷這才感覺到不對勁,她掙扎著,想要起來——
大掌按住她的纖腰,似安撫地摩挲,“你乖一點。”
又似暴風雨前的寧靜。
“第一個問題,謝淮,是你的夫君嗎?”謝淮慢條斯理地問,把獠牙伸張得越發肆意了。
一滴薄汗,從小荷秀白的額頭滾落,小荷忍耐著咬住了自己豐潤的下唇。
“別咬,我會心疼。”謝淮的兩根如玉長指,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張開了唇。
她嘴上沒了著力點,顯得越發慌張了。
眼睛里含著盈盈水光,漉漉羽睫微微發顫,連嘴唇都在無措地啟合。
仿佛一個最為無辜的少女,面對著她不能應付的滔天巨浪。
謝淮欣賞著她的表情,欣賞著這個壞女人,某一刻的天真與無措。
“別急,夜還很長,我們慢慢回答……”
他帶著啞意的嗓音,融入了無邊的黑夜里。
……………………
而此時此刻,小符正著衾衣,疊著腿坐在另一個房間里。
小虎子已經睡得很熟了,小符想要看看到底什么稻草人這么厲害,便歪著頭去探看虎子爪爪下的稻草人。
她撓了撓,發現稻草人肚子里,似乎有一些精密的卯榫結構。
它并不是簡單的稻草人,怕是跟木頭小老虎系出同門,甚至更加精致。
小符心頭解了惑,就盯著那盞昏燈等姐姐,可左等右等,也沒等到姐姐。
忽地,她似乎聽到了一陣細小的嗚咽。
那嗚咽穿過長長的甬道,彌散在夜空之中。
漸漸那嗚咽,變成了連綴的求饒,“謝淮……謝淮……是我夫君……”
“謝淮是我……小荷的夫君……”
小符的表情僵硬起來,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某幾個夜晚。
那個在臨西客棧的甬道里,打地鋪睡的……難忘的夜晚。
意識不清的求饒……慢慢變為了失神的哭喊——
“小荷要給謝淮……生孩子……”
“從此以后,只跟謝淮生……”
“一起養,再也……再也……不離開謝淮了……”
小符無奈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小符并不清楚,這是不是某人對她的挑釁。
她只是覺得,三年前,籠罩在自己頭上的蝦頭陰影,再度籠罩上了她。
蝦頭男和謝將軍,明明是兩個人。
明明一個丑陋無比、又窮又兇,一個俊美無邊、逐鹿天下。
小符卻莫名感覺,兩人的身影開始合二為一。
他們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對她的敵意都很大。
小符打了個寒顫,可怕死了……
死蝦頭,別過來啊!
…………………………
女人最后倒在了謝淮的肩膀上,他心滿意足地掌住她的小腦袋,“乖。”
從鼻尖發出的,寵溺的、癢癢的嗓音。
他揩著她額頭的薄汗,把她抱到榻上,又叫水替她擦洗。
黯淡的油燈下,他的大掌,小心翼翼地捂住了她平坦的小腹。
“你猜,這次會有么?”他輕輕地問道。
小荷累得說不出話,又意識模糊到聽不懂他的意思,只胡亂搖頭。
“想有嗎?”他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