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其他人的經歷,朱元寶顯得順利得有點太過了。
幾年過去,他已經長成了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少年兒郎。
張文淵甚至把他的看家絕招教給了他——射箭。
張文淵這個人,外表看起來文文弱弱,實則鍛煉得尤其好,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尤其是兩只胳膊,矯健靈活,膂力驚人。
這樣的好胳膊,箭穿三扎、弓貫五鈞是沒問題的。
恰恰好朱元寶早年傷了腿,練箭比練腿好,他認真又專注,短短三年間,學到了張文淵的所有看家本領不說,甚至還青出于藍,成了名副其實的神箭手。
朱元寶跟謝淮親衛隊長周帷說,自己擅長射箭。
周帷本只是想試他一試,就準備了一個箭扎,怎料對方說:“一個怎么夠,煩請周隊長上四個箭扎。”
周帷的額頭裂了裂,心想哪里來的大話精?
軍中射箭最好為將軍,將軍能箭穿六扎,普通人正中靶心都不錯了,厲害點的大力士能箭穿兩扎,箭穿四扎那就是天才。
只是沒想到……
朱元寶一箭之下,竟當真穿了四扎。
周帷當即冷汗直冒,親自去找將軍,他們滄州軍出了一個箭術天才了!
這妥妥弓箭隊的扛把子啊!
…………………
這一日,梁氏一族的其他人都很順利,唯獨小荷碰了壁。
她心底記著陛下給她劃定的時間——三日之后。
如若做不完,她也就不用再在這里做了。
她心中明了陛下說話的分量,咬緊了牙關絕不松口。
她不但想要繼續做下去,她一定要帶著陛下,去方見橋的房間看看——
那是陛下恢復記憶的希望。
…………
小荷這邊在咬牙,謝淮那邊也在生悶氣。
下午面試完應募之人后,他就一直在等著,等著對方哪怕表現出一點緩和、軟和的跡象。
不想對方仿佛憋了一口氣一般,連王氏莊園都不回了,直接在書房整理到燈火通明。
小荷整理多久,謝淮就在不遠處的涼亭守著多久。
他的桃花眼死死盯著那亮著燈的窗戶,一開始是酸楚、憋悶、嫉妒,真氣在體內亂竄,他骨節分明的大掌緊緊扯住衣襟,血絲從他的嘴角蔓延開來。
隨著月升月落,他心底對她的怨一點點地朝露的落下磨得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隱憂——
他不知道她瘦弱的身軀里怎么就生得一顆這么倔的心,他不答應不屈服,她就不顧身體跟他做對到底。
她身體又不好,若是一夜不眠,身子要打好幾個折扣……
就在太陽快要升起之時,書房的燈終于熄了。
謝淮下意識足尖一點,隱匿到了房檐上。
他看著她,一直走到院后的耳房,洗漱睡覺,心中才稍稍安定下來。
他心頭慶幸,幸虧他一早準備了這個耳房,倒是給她留了一個住所。
不過這個她也沒睡多久,謝淮又守了不過一個時辰,小荷就起床開始整理。
“傻子。”謝淮眼尾通紅,別過臉去。
那又丑又壞又無能的第一任,到底有什么魔力,令她犧牲到如此地步?
謝淮心中又妒又痛,他板起了臉裝作正常一般來到書房處理庶務。
他不會心軟,也不會毫無自尊地屈服,更不想一次又一次被迫觀看她與那第一任的恩愛。
……………………
一大早,林蘊便在太守府門口等著了,她今次要向將軍進獻世家圖譜。
之前敬獻了世家家譜,受到了將軍的大加贊賞。